张元恩有些失望,只能比划着来:
“春暖楼有一种特制的酒壶,很精致漂亮,它里面有一个机关,平日里倒的是普通的酒水,但若是楼里姑娘有看上眼的公子,她就会按下机关,她倒出来的就是暖酒。”
好像是担心他们不知道暖酒的意思,他解释道:“就是一种催情酒,楼里姑娘都把这种壶叫鸳鸯壶。”
那天宫宴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壶,就知道麻烦了,楼里姑娘斟的喝了最多不过春风一度,可这小太监倒,说不定会要命。
很快,北蒙使者便毒发了,他趁着混乱偷偷地把酒杯藏起来了。
卫姜好像也明白了张元恩为何不叫破,因为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皇帝的意思,毕竟那样的宴会也只有皇上有这个能力做这样的手脚。
但锦衣卫事后并没有找到这只酒壶,从使者毒发到斟酒的小太监被抓,然后自尽,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转移处置这酒壶。
很大的可能是被他藏了起来。
窦绍心里有数了,转而问起了其他:
“世子为何不直接告诉邓大人。”
张元恩摇着扇子,笑着摆头:“这可不行,邓大人是武人不太讲道理啊,说不定得把我抓起来审问,我可不想进锦衣卫大牢。”
“可你告诉了我,皇上如今让邓大人听我吩咐,我一样可以让他把你抓了,你知道这么多,很难不让人多想。”
“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完全可以不告诉我这些,这样没有人会查到你。”
张元恩的笑维持不住了,他怂了肩膀:“窦大人就别玩我了,我虽是个纨绔,可也知道事情轻重的,这事处理不好,说不定边关就要重燃烽火……”
他神情低落,想起了自家的事情。
“还是少死点人吧。”
他重新抬头看向窦绍,脸上带了笑:
“窦大人,我们两家如今拐着弯也能连着亲了,按辈分还得叫您一声姑父,你可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主动来坦白线索的,大过年的,你不会真让我进牢里沾晦气吧,我这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婚了,不吉利的。”说到最后,脸上已是可怜兮兮模样。
他和苏妍的婚事定在四月,怎么就变成只剩一个月了。
窦绍沉吟半刻,眉头松了些,好像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说的也有理,那就先这样吧,还有没有其他没交代的?”
张元恩忙摇头。
“后续有要你配合的,我会让人去找你……”
张元恩不等话说完,拍胸保证:“您放心,递个话我一定到。”一副狗腿模样。
卫姜转过头,不想看。
事情既然说完了,窦绍也不想继续留客。
“那你……要留下和我们一起用个膳?”
要不是初一,窦绍都不会选择这么委婉的方式。
张元恩连忙起身告辞:“不了,不了,下次,我和朋友约了去喝茶。”
等送走张元恩。卫姜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干嘛吓唬他,瞧把别人吓的。”
主动提供线索竟然被当嫌疑人,下次谁还敢这么做。
窦绍嗤笑:“你真以为他怕什么锦衣卫?我只是想看看他的目的。”
所以,目的探出来了?
“邓春风如今在皇上跟前失了宠信,正急的不行,他提供了这么要紧的线索,那是雪中送炭,邓春风感激他还来不及。”
卫姜:“所以他是奔着你来的,卖你一份人情?”
可他需要讨好窦绍做什么,英国公府难道还需要窦绍帮什么忙?
窦绍:“他是奔着太子来的。”
潞王倒了,这要案皇上必定会让太子的人来查,他去找邓春风探口风,是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卫姜恍然,敢情他刚刚说的什么拐弯的亲戚,他是要拐去太子那里。
这是跟太子示好呢?
京城里就没有真纨绔,都是人精,卫姜啧啧,心眼子真多。
“英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