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呜咽着,吐出了污血和几颗碎牙。

“这一巴掌,是替她打的。身为族长的我,有权利保护族里的每个人,也包括你在内。下去领罚吧,死亡很简单,但你得活着给我赎罪。”

奎德没有再动过手了。

虽然暴力能很快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和争议,但是它只能使人们表面屈服,能够推翻暴力的只有更大的暴行。奎德不能依赖拳头说话,那只能带来更多的拳头,他更推崇的是对话的方式,可惜没有几个人想和族长聊天。

路德维希倒想和奎德好好聊聊,只是奎德每次见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次,倒是不一样了。

路德维希把身上披着他外套的小女孩轻轻从地上抱起,交给了奎德。

奎德在没有弄醒小女孩的前提下,轻手轻脚地检查着女孩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在确定女孩无碍后,他神色也放缓了,柔声说,“路德维希、温迪,谢谢你们,这次是我管理不周,让两位见笑了。作为报答,我酒库的酒任你们饮用。”

“这就不必了,就算你没说,我们也是任饮的。”

路德维希开了个小玩笑,说是玩笑,也是事实。不过自从上次之后,他可没喝过奎德的酒,对酒恋恋不忘的是温迪。

“路德维希!奎德,你别听他瞎说。”

如果温迪可以脸红的话,他的脸绝对会像红苹果一样红透了。

他一直都有点愧疚,偷喝本来就不太好,虽然路德维希说他会留下了足够抵上酒钱的东西,但纯真的小精灵还是会心虚,特别是这心虚被人一戳就破的时候。

温迪急忙飞过去,想要捂住路德维希的嘴,他太匆忙,以至于忘记了他本来可以用风元素干这事,而且就他目前娇小玲珑的身型,做什么都觉得困难。

路德维希最近逮温迪的动作很是熟练了,还没等温迪飞到他脸上,就老练地拎起温迪一只小翅膀,以一种不让风精灵疼痛的方式,把温迪塞进了衣服上半开的口袋里。

“天色尚早,就此分道扬镳也太无聊了。我们聊聊怎么样……你我应该能够达成一些合作。”

路德维希意有所指,奎德也很好奇他们之间能够达成什么合作。看来他是专门来的,奎德才不相信,路德维希是恰巧溜门溜到了他家门口。

“跟我来。”

把那五个人交到亲卫队的手上后,奎德就把两人带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算不上豪华,主人不喜欢喧闹,会客室便一改往日的流光溢彩,变成了一个低调的哑巴。唯一的装饰只有一颗做

成标本的硕大鹿头,鹿角足有一米长,快要顶破屋顶那般。

奎德给他们倒了两杯酒,给自己斟了一杯白水。

酒被热过了,温迪从口袋里面飞出来,像小鸟一样啄着热乎乎的琥珀色酒液。

一喝下去整个精灵都热起来了,他的味蕾连带一整个身体都像柴火一样被甜美又辛烈的火焰从头亲到脚,从内溢到外。

“好酒。”

路德维希很讲究地品了品,他倒没有像旁边那个酒鬼温迪一样几乎要把整个身子都栽进酒里。他只是略微沾唇,感受酒在舌头上点火的快感,就放下了酒杯,反而把酒杯推到了桌子正中间。

“……我很感兴趣,你是从哪里获得的酿酒材料。”

他平静地扔下了一颗炸弹,问话的语气淡淡的,声调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路德维希不清楚这个问题的重量一样。

很多秘密一旦宣之于口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收不了口。

奎德想,他和路德维希还没到分享能够致他们于死地秘密的情分上。

答案不过走私而已,他俩都清楚极了那个答案,但是问题是从哪里走私的?这很重要,甚至可以直接动摇城内神官对一切物资的垄断。

奎德心安理得,他从不觉得自己走私有罪。见不到光不代表邪恶,阳光下的罪恶才是最屡见不鲜的,人们却往往忽略它,甚至习以为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