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他是又反悔了,没赶他走,却也还是换了房。
夜里寒气重,屋内火炉烧得热乎乎的,又干又燥,宁沉脱得只剩里衣,还是热。
宁沉躺在榻上,实在难熬。
却因为衣裳都脱了,他又不好意思叫下人来,只能等谢攸回来。
他坐在榻上磨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知道了缘由。
药喝多了。
本就要少喝,他连喝了几天,昨日气急了,让丫鬟给他再熬一副,晚膳后丫鬟端药上来,他想也没想便喝了,补过头了。
谢攸回屋时,宁沉已经折腾了好一会儿了,他一进屋就闹着要抱,谢攸只摸到他一只手,往日里宁沉的手总是冰凉的,难得这么热乎。
谢攸一凛,伸手去摸宁沉的额头,也很热。
他的手刚触上去,宁沉就一个劲将脸蛋往他手里拱,整个人也往谢攸怀里钻。
谢攸没挡住,等他爬到自己怀里坐了,又开始伸手扯自己腰带,这才猛地抓住宁沉的手。
他手比宁沉大了一圈,一只手就能抓住宁沉两只手腕,宁沉被制住,手上受限了,又继续往谢攸怀里钻。
谢攸捏着宁沉的下巴,看他含着雾的眼睛,那眼里如今有些失控,谢攸一字一顿说:“你得了温病,别乱动,我让人给你煎药。”
宁沉却摇头,他趴在谢攸耳边,吐息燥热,他说:“不是,我是药喝多了,补过了。”
反应过来后,谢攸脸色变阴,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沉,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半晌,他朝外头喊,“来人。”
一刻后,宁沉身上裹着衾被,一旁坐着冷若冰霜的谢攸,他试探地瞥谢攸一眼,被瞪了回来,又垂着头装作无事发生。
丫鬟将药端到宁沉面前,刚要给宁沉喂,谢攸突然冷声道:“让他自己来。”
屋内所有人敛声屏气,丫鬟小心翼翼地将药递给宁沉。
宁沉没什么力气,一碗药端着都打晃,如若是之前,他肯定要闹着让谢攸喂,现在犯了错,哪儿还敢叫他。
整个屋里只剩下喝药时的瓷碗和勺的碰撞声,宁沉喝完药,丫鬟连忙接过碗,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刚刚喝下药没这么快起效,宁沉偷偷看谢攸一眼,手又想去掀衣裳,谢攸一记眼刀,他不敢动了。
“安生坐好。”谢攸说。
折腾了一通,热倒是没那么热了,就是燥,宁沉坐立不安,蔫巴巴地低着头。
“以后再乱喝药,就不管你了,听见没有?”谢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宁沉。
宁沉头发早已放下,如今随意披在肩头,发丝遮了小半张脸,我见犹怜。
闻言,宁沉只是点了点头,幅度很小。
这会儿倒是老实了,谢攸扫他一眼,“睡吧。”
他说完又要往屋外走,宁沉急了,一伸手抓了他的衣裳,又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谢攸:“你又要走吗?我想和你一起睡。”
这个一起咬得极重,谢攸却只是垂眸看他,接着伸手毫不犹豫地挥开了他的手。
宁沉听见他和屋外的下人吩咐,“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跑出来了。”
像宁沉是什么洪水猛兽,宁沉埋进衾被中,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
霸占了谢攸的床榻一夜,谢攸应当是睡了客房,榻上狸奴还蜷成一团,谢攸应是不肯和圆圆一起睡的。
今日婚期过,谢攸要上朝,他从宫里回得晚,说是同圣上下了会儿棋。
酉时,谢攸从宫里回府。
这个点宁沉刚要用膳,桌上有他爱吃的葡萄酥,这糕点京城里吃得少,侯府的小厨房知道他爱吃,隔三差五就要做一次。
刚上桌,宁沉先吃了一口糕点,再一抬眼,穿着朝服的谢攸正朝膳厅的方向走。
宁沉怔了怔,难得见他要一起,连忙让人添碗筷。
怕谢攸饿了,宁沉忙要给谢攸夹菜。
谢攸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