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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衣服上。

沈鹤顿了下,随后缓缓地,挣扎着伸出胳膊,一点点把衣服扯过来,再一点点珍爱地抱在怀里。

他把头埋进衣服里,用鼻尖和额头轻轻蹭着,依恋地嗅着上面残留的陈清棠的气息。

蹭着蹭着,沈鹤忽然觉得身体开始发疼。

哪里都疼。

这种挨打,对沈鹤来说是家常便饭,他并不是第一次挨打。

但这是他时隔多年后,第一次感受到疼。

疼痛从腹部蔓延开,像掺杂了腐蚀性的硫磺温水一般,以一种缓慢又疼痛的方式浸入四肢百骸。

沈鹤忽然想起很多事,小时候的事,过去的事。

想起小学时拿着考试满分的卷子,去问爸妈,可不可以奖励自己,不需要很大的奖励,只要陪他一天就好。

沈父却说,家里生意很忙,让他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要老想着怎么满足自己,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做正确的事。

想起发烧时问妈妈能不能抱抱他,哄哄他

但沈母却说,他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要去向别人索求爱和情绪价值。

后来沈鹤就没再期望过什么了。

不再期望从别人身上得到温情和关爱,在这样的克制下,沈鹤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沈鹤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期望了,他已经丢失了期望什么、想要什么的能力。

但此刻,沈鹤发现,他在期望陈清棠的拥抱。

因为有了期望,原本冰冷麻木的心脏被解冻,就好像经年裂开的伤口上,被忽然撒了把盐,忽然就能感受到疼痛了。

这时才发现,被那样对待真的很疼。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沈鹤蜷缩成团的身子动了下,他费力地抬起胳膊把手机送到眼前。

看到【陈清棠】三个字的备注时,沈鹤手指顿住了。

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细微的嘈杂声,似乎是对方在收拾什么东西。

好几秒后,男生清冽如泉的嗓音才响起,透着点懒慢:“沈鹤,在干什么呢。”

沈鹤把手机贴在耳边,贴得很紧,这样能把陈清棠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些:“没事做,在闲着。”

陈清棠语调欢快:“那个比赛不是出成绩了吗,我看了学校大群里公布的表格,你好像排名挺靠前的。”

半晌,沈鹤才嗯了声。

陈清棠:“我订了小蛋糕,庆祝一下?等你回来一起吃。”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紧,要捏爆一般,沈鹤更紧地抱住陈清棠的外套,以此来缓解那种陌生的、要将他粉碎的情绪。

沈父给他的那一脚,让他五脏六腑都很痛。

想起沈父夹杂着怒气,冷漠离去的背影,沈鹤低哑着嗓音:

“陈清棠,我只拿了第二名。”

陈清棠拖着尾音:“嗯~第二名就不能陪我吃蛋糕了吗?”

“那我想陪第二名吃蛋糕怎么办?”

那样明亮的语气,像一轮太阳照在沈鹤身上,把沈鹤窝藏在心底深处,深到已经快要麻木的悲伤、难过和疼痛,照得无所遁形。

但又让沈鹤心口发热,暖洋洋的,经年的伤口被温柔的贴上了创口贴

如果不是此刻,沈鹤的情绪正处于低谷,而陈清棠的电话又来得太过恰当,骤然的情绪反差过大……

沈鹤也许还察觉不到,他一直以来都在从陈清棠身上,汲取这样的温暖。

比如沈鹤有事从来都自己放在心底,情绪几乎不外放,周围人都察觉不到他的不对劲。

陈清棠却总能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安静又温柔地牵住他的手

迟钝如人机的沈鹤,在两种截然不同,又反差巨大的情绪落差下,也稍微明白了点什么是喜欢。

只是一点点,甚至沈鹤自己也不能确定。

但沈鹤不知道的是,像他这样迟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