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人家的不快,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还真以为一个五品郎中就能任意妄为了?他若是私底下用这态度,无人知晓也就罢了,他这个知府还坐在这里就敢明目张胆地威胁人,真正放肆,岂有此理的究竟是谁?
宋知府虽然一直没开口,却也没忘了要留意阿辰那边人的情绪变化,不只是阿辰和秦霜的,还有如意庄管家,那个叫玄参的青年,以及站在阿辰俩人左右的白衣少年,从方郝第一次出言不逊开始,便能很明显地感觉出这三人原本只能说是平静的脸色变得冷冽,目光也沉了许多,尽管没有更明显地表现出对方郝和李县令的不满,却也能清楚地察觉他们目光中的冷意。
试想一下,在明知道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朝廷命官的前提下,还会有人将不善表现地如此明显,丝毫不担心对方真的会用强硬的手段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吗?方郝的态度虽然很差,可有一点说得确实没错,他们三方人,哪怕是品级最低的李县令,也有足够的权利能轻轻松松让整个如意庄都土崩瓦解,只要李县令不想让如意庄继续开下去,只需要将如意庄的经营权拿回来,他们便是生意再好也只能关门大吉。
如意庄的人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一点吗?当然不可能!可他们却在明知可能导致的结果的前提下,一旦从上到下态度明确,面对朝廷命官或强硬或委婉的态度没有半点相让,为什么?
宋知府只能想到一个答案,那便是,他们有底气!有不需要惧怕李县令,方郎中,甚至他这个四品知府的底气!
尽管这个猜测尚不能得到明确的肯定,可只要有这个可能性,宋知府在这件事情上就不打算对如意庄用任何强硬的手段,他本身也并不喜欢这样做。正如方郝和李县令所言,能够让任何田地的粮食都增加产量的方法,若是真的存在,其影响太大,太重要,只要有了这方法在,不夸张地说,加官进爵都不成问题,如若不然,这二人也不会态度如此积极。
可也正因为它很重要,才更不可能指望如意庄会白白把东西拿出来,人家又不傻,好东西不想着给自己谋利,还真信了他们那虚无缥缈又不见得一定会履行的承诺?
就在宋知府沉思之时,秦霜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呵呵……”
正焦急等待着阿辰反应的两位大人下意识地便向秦霜看了过去,方郝第一反应便是皱眉,而李县令却是心里一震,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如意庄崛起时真正经常出面处理庄内事宜的似乎一直都是秦霜,而阿辰多数时候只是陪在秦霜左右,很少主动开口说什么。
在很多人眼里,也包括他在内,都知道,在如意庄,秦霜有绝对的话语权,他并不是阿辰的附属,而是不比男子差上半分,更甚至巾帼不让须眉,在经商方面很有手段的女子!
可今日,一进厅里,最先开口的便是阿辰,而李县令心里又一直惦记着要弄到增产的方法,以至于
法,以至于阿辰一开口便也下意识地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却完全没发现,由阿辰出面,秦霜却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这个局面本身就相当不寻常!
等到他看见秦霜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更是无意识地绷紧了面皮,脸上露出的那一心为国为民的表情也有些维持不住,心中莫名开始忐忑起来。
秦霜和阿辰一样,把脑残方郝郎中直接略过,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只看着李县令,好笑地问道:“李县令,你说得有些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我承认,但也有些话,我不能认同。你说,若是各地方所有的田地的粮食都能增产,余粮多了便能帮衬周边遭了天灾的难民,救助他们,保住他们的性命,所以为了百姓我们得拿出丰产的法子,那么我问你……”
秦霜略作停顿,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勾唇道:“既然只要是为了百姓好就要不付出任何代价地无条件付出,那么,为什么每次发生天灾的时候还要朝廷拨款赈灾?任何一个地方都应该有许多富贾豪绅,家庭富裕的人吧?为什么这些人从来不慷慨解囊,无条件地把自己的钱财,家中的余粮贡献出来帮着灾民渡过难关?只要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