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
“嗯?”
“我觉得你现在耳朵红了。”
“……”
“你好好逗啊。”
“…………”闻染说:“我要挂电话了。”
许汐言问:“你现在在哪呢?”
“……在我自己房间啊。”
“真的?黑着灯偷偷给我打电话?”
“……嗯。所以我现在要挂了。”
“行。”许汐言说:“那乖宝宝再见。”
“再见。”
收起手机,剧烈的心跳来得后知后觉。以至于闻染扶着围栏站了会儿,才能走到另一端去下天桥。
公交车早已收班,闻染只得用自己的零花钱打车回家。
轻轻拧开那扇过分老旧的防盗门,生怕那轻轻的嘎吱声响惊扰了任何人的好梦。
背着包,连上楼梯时都把拖鞋拎在手里。
踏上最后一级楼梯,刚要感叹安全过关,没想到跟刚巧出来上厕所的表弟面面相觑。
闻染:……
表弟上下扫描她打扮:“你从外面回来的?”
闻染:“嘘!”
“我知道姑姑管你管得严,不过你这么紧张干嘛?你出去会野男人了?”
“……哪来的什么野男人!”
我出去会的明明是野女人。
啊不是……闻染想,怎么被表弟给绕进去了。
“要我替你保密,也可以,给我买三个奥特曼的模型。”
“你都上初中了为什么还喜欢奥特曼?”
“你别管这么多,买不买?”
“两个行不行?”
“两个大的。”
“……成交。”
表弟哼唧一声,揉着眼睛,回房继续去睡了。
闻染回到自己卧室,轻手轻脚脱掉外衣,换上睡衣,钻进自己被子里。
好冷,再过段时间可以铺上电热毯了。
她阖上眼,眼前却仍有今晚Live house舞台射灯营造出的淡蓝色海洋。
还有浸在海浪里浅吟低唱的许汐言,那样的歌声足以把人染的湿漉漉。
******
第二天一早,柏惠珍直给闻染使眼色。
闻染作为高三生为了多睡几分钟,通常不在家吃早饭,但舅舅总是起得早,习惯订一份传统的纸报,配每日送上门的鲜牛奶——备注,柏惠珍出的钱。
闻染于是说:“舅舅,对不起,我昨晚说话有些不礼貌。”
她终究是不愿柏惠珍难做。
“不过,我不会考钢琴系的,我还是会考调律系。”
舅舅掀起眼皮子来看她:“收入可低得很哦。”
闻染很平静的说:“那是一开始。”
很奇怪的,昨晚跟许汐言聊完以后,她心里多了份笃然。好像许汐言拨云见日的,让她看清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舅舅又睨柏惠珍一眼:“你就这么由着她胡闹。”
柏惠珍赔笑脸:“调律师也是份工作嘛。”
舅舅一脸“你们真是拎不清”的表情摇头,翻一页报纸,嘴里毫不遮掩的嗤出声:“这老房子真是亏本,养你们这些一个两个不争气的。”
闻染还要说什么,柏惠珍一搡她的胳膊,把她推出去了。
闻染骑车到学校,刻意在车棚里仔细打量,眼睛一亮,果然看到了许汐言的那辆素黑色山地车。
她不露声色,跟着学生流走往高二五班的教室。
下了早自习,陶曼思来叫她一起去买早饭:“昨天生日怎么过的?”
“我妈用鱼烧了年糕,还买了弄堂口那家的蛋糕。”
“你们家弄堂口那家哦,好吃的来。”
“他们家现在出切片蛋糕了呀,我下次给你带。”
每每对陶曼思隐瞒她与许汐言相处的一些实情,闻染心里都有些愧疚。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