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化育儿,就是字面意思的“社会化”。
育儿责任不由某一个人承担,妈妈的身份自然也不仅是某一个人的专享。从只有生出自己的是妈妈,到妈妈的姐妹、亲友也是妈妈,是对人类起始母系氏族的追溯。
事情不可能只停在“追溯”这一步上,总要向前发展,“妈妈”随着责任的外扩逐渐成为一个社会化的称呼,这片土地上的年长女性都是未成年女性的“妈妈”。
姥姥同理。
“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从没见过面的老人,我心里知道,这是我姥姥,我亲姥姥,你呢?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年轻人,你就开始:‘这是我学生,我亲学生’了是吧?”
严希揉了揉额头,“我知道你当初和教师岗擦肩而过,很遗憾,但你现在转行也来得及啊,没必要逮个人就让人家当你学生吧?这个星球上的人都不够你逮的了,你还要去平行世界逮人。”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祸不及严希,她自然懒得管。
但她已经被祸及到了。
她以前接手任何项目,都是全权处理,没有人可以干涉她,以她连个餐盒都懒得自己去放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写月报总结。
反正她脑子好使,东西都在脑子里记着呢。
刚接手《如你所愿》的时候,她也是不用写月报的,姬赫曜作为她的老师,知道她的性格,也信任她的能力。
也就是屠妇事件之后,姬赫曜才开始要求她每月交一次月报——严希一直怀疑,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把屠妇的事及时上报,阻碍了姬赫曜收下这个平行世界的学生,她在蓄意报复。
“你说的似乎不是这次会议的核心离题太远了。”姬赫曜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待严希看过来后,她继续说,“言归正题,她们既然派了一个女性过来,之后必然还会有动作。我倒是很好奇,沉寂的三年能让她们长进多少。或许可以尝试与她们对话。”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严希毫不客气地说。
她在游戏里和夏雨舒对话的次数不少,但没有一次触及重点。
因为,没必要。
对待平行世界的方案早就给出了,现在的重点是如何打穿那层隔膜。
她们无意入侵别人,但对方都舞到她们眼前,碍她们的眼了,她们当然有义务帮忙修改一下那个世界的“程序”,让它不那么碍眼。
至于别的,都没那么重要。
“我觉得文案组也可以撤掉。”
姬赫曜反问:“要不要把反侦查组也一起撤掉?”
“我早就让你这么做了。我们研究这个游戏,不就是担心平行世界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吗?现在得出结论了,对方是男尊世界,还有研究、反侦查的必要吗?”
拜托,一群男人统治的世界能造成多大威胁啊?
当你知道异世界男人是统治者的时候,你很难对它提起任何防备之心。
就像你得知晚上窸窸窣窣的不是在逼近的猛兽,而是邻居家溜过来的家养仓鼠之后,你只会觉得好笑。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轻视对方,姬赫曜——她的老师、她的妈妈、同时也是她的上级——以非常严肃的口吻,回应了她“邻居家仓鼠”的比喻。
“如果邻居家的仓鼠凌驾在你邻居头上,它的地位远高于和你同为人类的邻居呢?你还会觉得它不应该被重视吗?”
“这只能说明邻居太没用了,或者她太宠着仓鼠了,太爱了,心甘情愿被仓鼠骑到头上。”
严希说着,自己也笑了,仓鼠骑到人头上去,听着就搞笑。
到底是年轻,她只有四十多岁,出生时世界上已经没有男人存在过的痕迹,她没有任何渠道了解这些,即便是想象,她也很难设想出一个男尊世界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她想象不出“男强”,只能自作主张地认为是“那边的女人不行”或者“那边的女人心甘情愿宠着男人”。
她不以为然,“我们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