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骨子里天然带着皇族的傲气。
流放路上敢替表哥挡鞭子,碰上不如意的婚事绝不逆来顺受,在低谷时能靠自己的手艺赚钱养活自己,从不抱怨环境。
这样勇敢骄傲有主见的小女孩,断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不爱的人。
梁俨揽住梁希音的肩膀,柔声道:“好,只要希音喜欢,哥哥自然应允。若以后你嫌弃他了,咱们就合离,你想养几个面首哥哥……”
沈凤翥皱眉道:“阿俨,别把养面首挂在嘴边,不成体统。”
兄妹俩对视一眼,抿唇轻笑,梁希音瞄了一眼严肃的表哥,凑近梁俨耳畔说悄悄话,梁俨一边听一边点头。
沈凤翥在旁边听得清楚,拿兄妹俩没办法,只笑着摇了摇头。
等妹妹走后,沈凤翥才问道:“你就不怕陛下猜忌你结党营私?”
梁俨笑道:“怕什么,我早就与陛下说明白了,弟弟妹妹的婚事都由我定夺,不用他老人家指婚。而且我当时就直接说了,请他莫要在这些事上疑心我,若我有联姻之心,不会等到复爵之后才有动作。”
听了这话,沈凤翥吓得心脏骤停:“你怎么敢跟陛下说这些,你不要命了!”
梁俨见他神情激动,忙拉过他的手解释,“凤卿,陛下疑心重,你我心知肚明,与其虚与委蛇,不如极度坦诚。我本来就没打算将弟妹的婚事当作生意,何不就实话实话,省得到时候陛下指婚,我们慌乱不堪,骑虎难下。”
“即便妹妹们是天赐良缘,可陛下不会这样想,你已与镇州崔氏有了姻亲关系,再来一个幽州崔氏,你当真不怕么?”
伴君如伴虎,帝王的猜疑心是臣子的催命符。
梁俨安抚地拍了拍爱人的背,“陛下都接受咱俩了,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沈凤翥摇头道:“沈家只剩我一人了,我又病弱,不像我祖父和父兄在军中颇有威信,对你没甚助力,若我祖父和父兄还在,你觉得陛下还会接受我们吗?他只会觉得你与我家勾结,什么情爱,不过都是幌子。”
梁俨明白沈凤翥在担心什么,可他心中本就有大计,燕帝猜疑与否根本无所谓,他准备好了都会起兵。
看着爱人满面忧虑,梁俨心中难受,将那双沁凉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宝贝别怕,没人能再伤害你,就算是陛下也不能。”
沈凤翥看着对面紧蹙的长眉,满眼的郑重,嘴唇微勾,缓缓将额头抵在梁俨心口,“罢了,你是个大傻子,陛下也不会猜疑你。”
若陛下真对阿俨动了杀心,那他就陪着阿俨吧。
没有阿俨,他早就死在了庆和三十三年的春天,他一人独活,也没什么意思。
梁俨是个十足的行动派,第二日他就给崔知遗送了信,让他尽快到蓟州来商议婚事。
崔知遗拿着信,欣喜若狂,带着妻子连夜赶到蓟州,焚香沐浴,准备登门的礼物。
崔霁那张常年冷若寒霜的俊容,今日却冰消雪化,眼角眉梢都带着如春笑意。
“父亲,郡主是千金之躯,您怎的只带了这些东西来?”崔霁拿着礼单,总觉得这些礼物不够贵重,数量也不够多。
崔母笑道:“我的儿,这不是聘礼,只是登门拜访的礼物。行了行了,别点了,都点了七八遍了。”
崔知遗单手叉腰,捋着胡子笑道:“阿霁啊,你是在责备为父?”
崔霁摇了摇头,“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心里总感觉不够,郡主她……”
崔母笑道:“好了阿霁,我们知道你重视郡主,想把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可你也想想,人家郡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次是荣王殿下主动议亲,你放宽心。”
崔霁垂眸浅笑,点了下头。
本来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顾不上礼教了,向郡主求了数次,每次都被郡主拒绝,他也没脸请父亲去蓟州提亲。
如今她终于愿意了。
“行了别傻笑了。崔母给儿子理了理腰间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