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炼见沈鹤舞张嘴将梁俨喂的粥吃了,腮帮子咬得更紧了,不过没有多言,只静静在旁边看着。
喂完粥,梁俨给陆炼递了个眼神,两人出了密室。
雪团见梁俨来了,吐着舌头就往梁俨腿上撞,梁俨趁势将它抱起。
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梁娅不禁问道:“世子诶,你家是养不起仆婢了吗,连个服侍的人都不给云卿?”
“有我在,不需要别人。”
“他这三年不会除了你,没见过别人吧?”梁俨心里有些后怕,如果是这样,那鹤舞没病都能被陆炼关成抑郁。
“见过我堂弟和弟媳一次。”
梁俨长叹一声,痛苦地捏了捏眉心,“怪不得他宁愿死也要逃,你真是脑子有病,就凭你这脑子,还想让他喜欢你,下八辈子都不可能。”
“休得胡言!”陆炼冷冷睃了一眼,“若被人发现他活着,我跟他都活不了。”
“哟,现在知道怕死了,那你还敢上长平侯府威胁凤卿?”梁俨翻了个大白眼,抱着雪团顺毛,“算了我也懒得讥讽你,我劝你一句,你若真喜欢他,就放了他,他也许还高看你一眼。”
“不可能。”
梁俨冷笑道:“我只是给你个建议,随便你听不听。过几日等凤卿病好了,我带他来看云卿。”
“你别得寸进尺。”
“你若想让他喜欢你,你最好听我的。”梁俨捉住雪团的前腿舞了舞,“不然呐,下次寻死就不是绝食了,也许就是上吊咬舌,撞墙割腕,你拦得住?”
“这些他都……”陆炼垂下眼眸,“我若让沈侯隔几日与他一见,他就会喜欢我吗?”
梁俨眉毛一挑,心道傻鱼上钩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也知道我这表哥是个君子,别人敬他一尺,他就敬人一丈,吃软不吃硬,反正顺着他的心意总比逆着强,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梁俨回到侯府,给沈凤翥说找到哥哥了,隔几日等他病好了就能见面。
沈凤翥闻言,灰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又养了四五日便大好了。
等他病一好,梁俨就带他去了郑家庄子,见了沈鹤舞。
在梁俨的百般劝说下,陆炼终于松了嘴,肯让海月留下来照顾沈鹤舞。
自从见了沈凤翥,陆炼见沈鹤舞也肯吃饭了,虽然依旧对自己冷脸,但好歹不抬手就扇巴掌了,陆炼便觉得梁俨说得有道理,于是同意兄弟俩三日一见。
不过两人相见时,陆炼会在旁边一错不错地盯着。
斗转星移,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一,万寿节。
百官勋贵皆要进宫向皇帝贺寿。
梁俨送的礼物微薄,但话说得漂亮,又都是未曾见过的菜蔬,礼数也周到,倒也挑不出错。
燕帝见他拿不出好东西孝敬,想来确实手上拮据,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慈爱,便赐了些金银玉帛给他。
众人看来,广陵王当真是受宠。
梁俨却想几筐菜蔬换了几箱财宝,净赚百分之一万,这把赚得太大了,赚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殿上丝竹管弦不绝,众宾皆沉醉于香风舞乐之中。
身为金吾卫的陆敬宣却偏偏今日轮值,带着人在皇城大道上巡视,正打着呵欠突然闻得一阵马蹄声。
“怎么回事,谁胆子这么肥,今夜敢纵马疾驰!”陆敬宣见大道上有一骏马疾驰而来,直奔宫门。
“金吾卫在此,立刻下马——”陆敬宣将这话大声喊了三遍,那马却依旧直奔而来。
语落,身后兵卒架弓搭箭,准备射杀冒闯之人。
“幽蓟战报,北离入侵,攻陷遥、密二城!”
众人闻言大骇,顿时收了弓箭。
传令兵飞奔到陆敬宣面前勒了马,再往前便是宫城,不能骑马了。
“你说什么,北离怎敢入侵我大燕!”陆敬宣抓住传令兵的衣襟问道。
“滚开,老子要去政事堂,误了军情,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