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慈见妻子卸了钗环,看来是准备歇息了,但眼含水意,又瞥了一眼外甥,也是泪眼朦胧,想来两人刚才又说到了动情处,哭了一场。
“不是让你别来讨我俩的嫌吗,烦人得紧。”陈氏嗔了丈夫一句。
虞慈笑道:“我马上走,不烦你们。我想着你今晚守着凤儿睡,只怕会睡不安稳,我才点了一炉安神香,等下香起了,别忘了让瑞叶过来取。”
“晓得了,你赶紧去睡吧,我跟凤儿还要再闹会儿。”
“行,只是你别再哭了,再哭,明晚我守着你俩睡。”
陈氏点了点头,立马就让瑞叶取了香炉来,目送虞慈回了别间。
梁俨听到上闩声,才从屏风后出来。
“殿下,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陈氏坐定扶额,瞥了一眼梁俨。
“好,不过我要带凤卿一起走。”梁俨拉起沈凤翥冰凉的手,十指紧扣。
“带什么带!你想让他小舅发现吗?”陈氏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殿下,你走吧。”
梁俨并没动身,静静看着陈氏。
沈凤翥听舅母这样说,用指甲抠了抠梁俨的手背,“你先回去吧,放宽心。”
见梁俨不动,他踮脚在耳边呢喃了几句,梁俨才摸了摸他的头发,松开了手。
梁俨走后,陈氏与沈凤翥沉默不语,瑞叶进来服侍洗漱,深感气氛不对,麻利服侍完便告安退下了。
沈凤翥被按在温暖的锦被里,陈氏坐在床沿守着,一言不发。
舅母性子爽朗爱笑,没对他冷过脸,“舅母,您别生凤儿的气了。”
“我没生气。”陈氏回过神,摸了摸外甥的如画眉眼,也不知这样貌到底是福还是祸,“凤儿,你当真铁了心要跟着广陵王吗,即便只是做他的男宠。”
“我……嗯,舅母,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您别劝我了。”
陈氏心道这孩子还真是一根筋,罢罢罢,跟他那死犟的父亲一个样,等他以后吃了苦头,就知道她今日的话是对的了。
“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谁劝得动你。”陈氏将被子掖了掖,“反正你是个男子,横竖不吃亏。”
等他俩再大些,等广陵王厌了,凤儿自然也就死心了。
“舅母,你同意我俩……”沈凤翥惊喜交加,忙撑起身。
陈氏一把将他按平,冷道:“你俩又不能成亲,我同意什么?算了,你年纪小,我随你荒唐几年,只是有一件事你得刻在脑子里,千千万万不能被人发现你俩的关系,记住没?”
沈凤翥笑得眉眼弯弯,点头如捣蒜,只要能跟殿下在一起,他什么都答应。
陈氏见他这般欣喜,心下酸楚,这孩子是真的动了情。
沈凤翥见陈氏松动,乖巧地握住舅母的手,一顿揉蹭撒娇。
“你呀,也难怪殿下喜欢你。”
陈氏见他撒娇卖乖,再也冷不下脸,两人又热络起来。
陈氏忍了许久,还是委婉问出了口:“对了,你……与殿下是否……同床共枕过。”
两人在偏厅就那般亲昵,只怕早就有过房事。
广陵王高大伟岸,又年轻血气,只怕对那床笫之事热切得紧,可他家凤儿身子弱,哪里能做那事,别为了顺承殿下,把底子耗空了。
“我……”
“给舅母说实话,我不骂你。”
“殿下若在家里,我俩就同床,反正这月余是夜夜同床的。”
“什么!”陈氏眼前一黑,当真是年轻,不知节制,怎么能夜夜同床,这是要凤儿的命啊,“你傻了么,怎么能夜夜与他睡在一处,你这身子还要不要了?”
“跟殿下睡很舒服啊,而且对我的身子有益。”沈凤翥见舅母面带薄怒,不解问道,“舅母,您在气什么?”
“你俩便是有情也不能夜夜云雨,一滴精十滴血,你这孩子怎的不知保重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殿下拉着你日日寻欢?你老实告诉舅母,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