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又道:“凌虚,无论这桩命案的结果是什么,高家段家都死了人,你虽是皇室血脉,但你终究被废了,只怕你会被他们当成靶子,随时会被寻仇。再者崔弦对你用心不纯,也不知道他接下里要做什么,你…会有危险。”
钟洪两人闻言,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里面这么多弯绕。
天潢贵胄都被崔弦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他们这种小角色,只怕被崔弦看一眼就灰飞烟灭了。
“凌虚,既然你喊我一句旺哥,我也说句拿大的话。”钟旺下定决心,“你干脆辞官吧,我老家有些田亩,还有个庄子,我送你到我家去,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安稳度日不成问题。”
梁沈二人闻言,笑得眉眼弯弯,钟旺不懂他们为啥笑,忙道:“你们笑甚,我说真的。算了算了,你们只当我在放屁。”
梁俨道:“哥哥好意,凌虚心领了,只是我们还有心愿未了,等我们了却心愿,不等你请,我们都要去你家庄上住个十天八夜,到时候你别嫌我们人多聒噪。”
“不嫌不嫌。”钟旺摸着胡子大笑,“你家才几个人,我家庄子大得很。”
洪文坐在旁边默不住声,静静看着几人谈话。
不一会儿,张翰海进来请众人移步饭厅用饭。
今日人多,张翰海又上了酒,几位女眷和小孩便去偏厅另起了一桌,几个男人在桌上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沈公子,你身子还没好吗,今日这酒不错,不喝一口可惜了。”钟旺纳罕哪有男儿不爱吃酒的,沈公子生得这般妩媚风流,莫不是女扮男装哄他们的吧。
“我身子一向不好,大夫说我不宜饮酒。”沈凤翥给钟旺斟了一杯酒,“说起来不怕哥哥你笑话,我自出生以来还没尝过酒滋味呢。”
“啊?沈公子,你这么大还没喝过酒!”钟旺惊得眼瞪似牛,模样可喜,将桌上几人都逗笑了。
“哥哥,莫再叫我公子了,你喊我表弟一声凌虚,若你不嫌弃,也唤我一声凤卿吧。”
“诶,好好好,凤卿,你这字怪秀气的。”钟旺端起酒杯,拍了拍胸口,“那你也跟凌虚一样,喊我一声旺哥便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凤翥见状,往茶杯里斟了一口酒,笑道:“既然旺哥这样说,我便陪饮一杯。”
“诶,你喝不得可别硬喝。”钟旺慌忙拦道。
梁俨见状劝道:“凤卿,你莫逞强。”
“只一口,没事的。”话音未落,酒已入喉。
“好、好、好!”钟旺见沈凤翥为他破例,喜不自胜,又陪了几大碗。
七八句闲谈后,沈凤翥便觉脸上发烫,扶着额头晕晕沉沉。
“凤卿吃一杯就晕了?”钟旺见他面颊飘红,双眼含水,一副醉仙模样,觉得十分新奇。
梁俨见他要倒,连忙抓住他的臂膀,将人扶回了厢房。
直到客人归家,夜幕降临,沈凤翥的酒才醒。
“醒啦?”梁俨在灯下挑燕窝毛,见沈凤翥坐起来,放下手中铜挑,端了一碗温水过去。
他见那桃花瓣似的眼皮终于褪了红意,笑道:“你呀,吃一杯就醉了,看来这辈子是体会不到豪饮的乐趣了。”
沈凤翥喝了半碗水润喉,问道:“旺哥走了吗?”他醉得没有送客,好生失礼!
“你很喜欢他吗?”怎么一醒来就问钟旺。
“喜欢啊,旺哥这等品性的妙人,可遇不可求。”沈凤翥嘴角一弯。钟旺为人豪迈响快,热心仗义,他十分欣赏。
能得钟旺这种敞亮人为友,与其相交,是三生有幸。
也是因为凌虚,他才能遇见钟旺这种妙人。
“是吗,旺哥确实是个好人。”梁俨随口附和,只是有几圈难以言明的涟漪在心池漾开。
风雪飘飘,日子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五。
今日是梁俨和何冬娘的生辰,也是幽州崔氏二房长孙的满月宴。
梁俨看着数日前就收到的请柬,心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