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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片刻,嘒嘒的蝉鸣声响彻了宫殿内外,在这个秋日的傍晚格外嘹亮。

小金蝉们就是这么实诚,有什么有趣的事,都不吝互相分享,还分享得如此高调。就算是顶头上司的八卦也不例外。

宣芝扒拉下申屠桃的手,好奇道:“它们在说什么?”

申屠桃捏住她的下巴,面色不善地垂下眼,“在说陛下和娘娘原来背地里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不将小殿下带回来让蝉奴伺候,是不是蝉奴哪里做的不好,陛下和娘娘不喜欢蝉奴了。”

宣芝:“????”

申屠桃说着,挑了下眉,“蝉奴们很伤心,它们很可能连夜化作原形将自己埋进土里,到时候只能麻烦娘娘一只一只把它们刨出来,解释清楚了。”

怎会如此?!

事不宜迟,宣芝立即起身想要跑出去捉一只蝉奴来解释。

申屠桃伸长手臂毫不留情地将她抓回去,按在浴池旁铺着软绒的台面上,恶狠狠道:“别想跑。”

他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宣芝湿润的长发散落在软绒毛毯上,眼中盈着泪,如溺水之人一般紧紧环住申屠桃的肩背。

留影珠悬在半空,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流光,投出的影像模模糊糊,但小桃子的声音却清晰地穿透水雾撞进她耳中。

宣芝羞耻得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哭唧唧道:“申屠桃、留影珠,不要放了……”

申屠桃覆上她的手背,捏住她纤细的指节,诱哄道:“你自己掐诀将它收回去。”

宣芝求不动他,只好努力集中起心神掐诀,可是每每掐诀到一半就会被他故意地一用力,撞得指尖发颤,半途而废。

申屠桃贴在她耳畔道:“孤幼年时的声音好听吗?”

宣芝泪眼蒙蒙地瞪他,“好听个屁。”

她算是明白了,申屠桃根本就是本性恶劣罢了,和有没有羞耻心根本没关系!

宣芝尝试好几次后,一个简单的召回手诀才勉强掐完,半空的画面消失在水雾里,声音也随之消散,留影珠“咚”地一声落进飘满花瓣的浴池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日落后,外面下起了雨,雨声淅沥,绵绵不绝,一直到了后半夜,雨声才渐渐小了些。

混合着泥土气息的夜风从窗棂里钻进来,撩动得床幔摇晃。

室内昏昏然一片,只有几星微光从镶嵌在床架雕花里的明珠里投洒下来。宣芝半梦半醒间,听到耳边时有时无的哼唧,申屠桃在她身旁翻来翻去,睡得极不老实。

他长臂挥来,搭在宣芝身上,安静了片刻后,手臂一拢将宣芝拉进怀里,半边身子都压到她身上。

宣芝将醒未醒,梦见自己身上扒了一只巨大的毛毛虫,毛毛虫抱着她不停地蹭,毛乎乎的脑袋就压在她颈项处,蹭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在这恼人的折腾下,睡意渐消,终于彻底惊醒了。

醒来后才发现,扒在她身上的不是什么毛毛虫,是一只毛桃。

鬼帝陛下可以睡觉之后,便完全变成了凡人的作息,有些时候宣芝沉迷修炼,十天半个月地不能陪他睡一睡,申屠桃就会抱着枕头,自带黑沉沉的怨灵背景在她身边飘来飘去,直到宣芝实在受不了,主动爬上床陪他困觉。

宣芝被这缠人鬼压醒,深吸了口夜里沁凉的气息,抬手将他散乱的碎发从自己脖子上拂开,没好气道:“申屠桃,你要压死我了。”

这可真是地地道道的鬼压床。

申屠桃又从鼻子发出几声她在睡梦中时听到的哼唧,并没有醒。

宣芝察觉到不对劲,指尖挥出一缕灵力点亮床榻上的明珠,莹莹光辉如月色,照亮这一方小天地。她用力将申屠桃推开一点,撑起身来,低头打量他,“陛下,你怎么了?醒醒。”

申屠桃眉心紧蹙,眼珠在眼睑下不安地动了动,无意识地偏头,在她手心里蹭。

银白发丝乱糟糟地从发带里脱落出来,搭在他脸上,宣芝抽手将发丝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