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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跟妖类就无甚区别了。

沉疏则是连外袍都没穿,只着中衣,戴了臂缚和腰带。

可哪怕是这样穿,他的身子也压根不会怕冷,这都多亏了他体内这枚纯阳的火系灵核。

沉疏牵着温濯,一直走到关口。

他跟旱魃关系还算不错,手底下的鲛人见了沉疏,当即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见过大人。”

沉疏扬扬手,道:“我出去一趟。”

鲛人连连应声,目光却往温濯身上瞟了瞟。

“大人,这位是?”

沉疏很自然地编了谎话:“我的伴侣,怕生,不爱见人。”

鲛人尴尬地挠了挠头,跟自己的同僚对视一眼,支支吾吾道:“大、大人,这几日女君吩咐了,来往的妖类都要用堪月镜查验身份。”

这是对他起疑心了。

温濯虽穿了龙绡衣,但要应付妖类查验身份的法宝,靠这一件衣服只怕是会露馅。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攥住了沉疏的手。

沉疏的指腹蹭了蹭他,以示安慰,一边打断了那鲛人的话:“他是新来的妖,没有信物,你想查什么就快点儿吧。”

鲛人见沉疏肯让步,连连点头,手里当即拿了枚小圆镜出来。

这镜子边沿镶满了鲛人的鱼鳞,是个显形的法宝,可以用来区分人和妖。

沉疏小声道:“别怕,把手摊出来。”

温濯闻言照做,朝鲛人摊出掌心,他匆忙将这圆镜摆到了温濯手上。

镜中贮存的灵力很快亮起光芒,随后烧出了明媚的火焰。

这是妖的证明。

鲛人赶紧把圆镜给取走,毕恭毕敬地拱手道:“打扰二位大人了,一路小心。”

话罢,把守的鲛人自觉退作两排,给沉疏和温濯让行开来。

沉疏得意地冲温濯笑了一下,说:“说了没事,走吧。”

待到他们终于走过了关口,温濯回首望了一眼,巨湖已然抛却百里,不见踪影。

他这才对沈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法宝为何没照出我的真身?”

沉疏的脸色倒是有些红了,松开温濯的手,嘟哝道:“真是笨,我们不是上过床了吗?你身体里还留着我的元阳,当然看不出来。”

温濯一听,脸也跟着红了,他故作掩饰地轻咳一声,小声道:“抱歉,小满。”

沉疏觉得害臊,赶紧扯开了这个话题。

“别说这个了,你们人族,是不是得有个什么姓氏的?你替我起个像人的名字,好不好?”

温濯颔首道:“在理,的确需要一个名字。”

“名字”对于妖来说,跟灵魂一样重要,生来就被父母纹刻在记忆中,但沉疏对外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真名。

他自开了灵智起,就是灵州唯一的狐妖,所以其他的妖称呼他,一般也只说“那只狐狸”。

只有温濯知道,他叫“小满”。

一阵寒风扫过灵州的草场,吹落一地冰霜。

温濯抬起手,一枚枯黄的叶子就被风裹挟着落到了他掌心。

“化名叫沉未济,如何?”

沉疏见他神神叨叨的,来了兴趣,问道:“什么说法?”

“六十四卦中的最后一卦,火水未济。”

温濯翻手扔去了这片枯叶,望向沉疏的眼睛。

“这一卦的卦辞,说的是一只小狐狸想淌过一条河,于是翘起了尾,结果还没过河,它就被沾湿了尾巴。”

沉疏吐了吐舌头,嫌弃道:“这也太笨了,我不承认它跟我一个品种。”

温濯抬手虚掩到沉疏的狐耳处,柔声问:“我可以摸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提这个要求。

沉疏盯着温濯的眼睛看了半晌,耳朵主动一垂,靠到了温濯手心。

温软的毛发覆盖在温濯手心,他忍不住拿指腹搓了搓沉疏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