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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湿眼睫,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师尊行行好,快放我走行不行?

然而沉疏料想错了。

这几滴眼泪一滑,反倒丰沃了这些灵流的精神,滋养得它们更是兴奋,更是欢喜。

它们缠得更紧密,更会得寸进尺,顺着沉疏胸膛的线条慢慢爬到了他的脖颈上,最后蹭.弄了一下他的唇瓣,像落了个轻巧的吻。

“哇,”沉商说,“他好喜欢你呀。”

沉疏:“……”

沉疏现在可以百分之一万确信了,温云舟就是喜欢看他哭!

沉疏心下一狠,齿间阖紧,用力一咬舌,腥甜的血渍瞬间顺着他的唇角淌下。

这一瞬,所有的灵流像是见了骇人的鬼,齐齐开始退避。

沉疏见此法效果斐然,张口还要再咬,灵流更是不敢再缠他了,胆小地收成了一团,从沉疏身上退了下去。

“开了!”

灵流解开的那一瞬,沉疏的噤声咒也随之解开。

他一扣护腕,挑飞参商剑,剑形即刻复现。

“走,我们先去找师尊,然后带着他去狐狸祠,让师父把师尊的心魔解决掉,再一起回现代。”

“先代是什么地方?”陈商还有闲心问。

沉疏没有再回答他这个问题,轻巧的步伐就直冲白玉京的殿门而去。

有办法了,这样就有办法了。

沉疏觉得自己嫌弃了小半辈子的老师父此刻总算是管了点儿用,他终于不是两眼一抹黑地往前跑了。

他的心绪因为这点渺小的希望总算重振了起来。

然而他刚到大殿前,就听见殿门与地面沉重的相擦声,随后,只见一只手推开了门,外界的凉月顺着门缝缓缓渗入殿内。

沉疏顿住了步伐。

温濯背着余晖踏进了内殿,他的身影几近漆黑,把脸上的神色都藏匿了干净,只有手里的含光剑泛着冷硬的光。

沉疏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恐惧,在温濯前压步子的时候,跟着往后一步步退开。

是温濯。

他又在外面杀了人回来吗?

应龙又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温濯不像往常那般自若,身上的道袍衣角泼溅着脏污的血,黑靴每踩下一步,足迹上就要生出一朵血莲。

他就这样拖着满身的腥躁,朝沉疏缓缓走来,走着走着,手间力道一松,含光剑顺势“哐当”一声滑落在地。

终于,他不再往前走了。

沉疏也不再后退,和温濯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里。

为什么他觉得身体在发抖,在害怕?

是因为本能吗?

可纵是紧张、胆寒、恐惧,他看着温濯这张沾满鲜血的脸,还是无法抗拒地泛起心疼。

“小满,”温濯抬起眼看他,说,“你怎么出来了?”

参商剑暗道:“不好,应该是温濯本体的灵力感应到了你自残的行为,所以追过来了。”

沉疏心下一惊,赶紧拿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解释道:“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解开绳索……”

“不是故意的?”温濯重复了一遍,眨眼就逼近到了沉疏身前,“可你解开那些灵力,就说明你想逃走,想离开我,或者想死。”

沉疏依稀能感觉到,温濯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的呼吸都在颤抖,每一句话都带着痛苦的尾音。

他很难受。

心魔已经异化他的偏执到了这种地步,但凡沉疏动了一点想走的念头,他就会用强硬的手段限制沉疏的自由。

对付这样的东西,靠一张嘴说,是不够的。

冷静想想……

温濯此前,并不是每一夜都会听从应龙的命令,跑出去杀人。

他的自我意识依然很强大,应龙能做的不过是影响他的偏执,潜移默化地让他替自己办事。

那反过来想,温濯的自我意志最强大的时候,就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