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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疏对这地方本就没什么归属感,哪怕温濯不是太清宗的长老,自己也会叫他一声师尊,如果他喜欢,也可以叫“云舟”。

池敛今日一来,沉疏对这个破宗门的印象就更差了,他只恨先前没早点开始修炼,以至于现在只能憋屈着周旋。

池敛的表情看上去变得相当烦躁,方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厮斗,她半只手臂的衣料都被扯成了碎条子。

然而那条血肉模糊的手臂眼下已经重新长全,白得发青的皮肤抹着血,像具行尸走肉。

“宗主,我这儿没有什么狐妖,”沉疏继续跟她打太极,“我见您伤势不轻,今日不若先回去养养伤,等择日我师尊回来之后,再来同您解释清楚,可好?”

有什么办法能不动声色地送走池敛,然后把白虎和池辛都拖进禁制里呢?

沉疏指腹磨了磨刀鞘的梨木,重新抬眼看向池敛。

现在他躯体受损,如果用狐媚术……

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要赌。

如果失败了,就会被窥破妖类的身份,那么池敛无论对自己做什么,都成了所谓的“肃清正道”。

“温濯喜好清净,天枢阁独立于太清山诸峰,它想逃,也逃不出去,”池敛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她很快说道,“不过既然你说不在,那应当真是被它钻了空子吧。”

“这东西没死透,我先处理了。”

说罢,她就拿靴尖拨了拨地上的小猫,袖中稍稍飘动,亮出了一把银刃。

沉疏神色一凛,立刻喝止道:“等等!”

池敛像是料定了他会阻止,缓缓抬起眼看向沉疏,道:“怎么了?”

“宗主,”

沉疏扯了个勉强的笑出来,用尽浑身的灵力,才强行用出了狐媚术。

“不麻烦你,我来处理就好了。”

他紧张得冷汗涔涔,哪怕是隔着这一层禁制的保护,也依然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他不是不信任温濯对他的保护,但人面对疯子,总是会下意识紧张,生怕对方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好在,池敛中招了。

感受到她的灵核中亮起了火焰印记,沉疏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两分钟时间,最好慢慢转移她的注意力,把一人一猫全都拖进禁制里面。

沉疏思索了会儿,决定先从提问开始。

她盯着池敛的眼睛,问道:“你眼中,我是谁?”

池敛的执念之人,会是谁?

知道了这个人,或许就能找到她的弱点。

池敛盯着沉疏的眼睛看了半晌,回答道:“你是我。”

她的执念之人……就是自己?

沉疏退后一步,皱眉道:“你今天来找沉疏,是为了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池敛随手拎起地上的池辛,扔到沉疏跟前,冷声道:“孽子敢尔,叫他来下跪磕头,顺道来看看,温云舟新收的小徒弟,到底是不是沉未济。”

池敛说话的语调忽然放得很缓。

沉疏顺手就把池辛拖了进来,紧接着问:“看过之后,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想,”池敛说,“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池敛说:“沉未济的魂魄当年被妖族分食干净了,只剩下一片带着记忆的残魂,想要他重生,就得用心头血一点点重塑,魂魄太飘渺,一旦失败,还得从头开始。”

“温濯的肉身并非不朽,我不觉得他能做到。”

沉疏往前一步,慢慢试探到禁制边缘,目光仍旧不敢离开池敛的眼睛,只要她有一点儿脱离狐媚术的表现,他就得后退,重新回到禁制中。

这犹如虎口夺食。

池敛望着沉疏,忽然笑起来。

“不过,你是不是沉未济,早就不重要了,”她说,“只要温濯在乎你,你就能当这把刀鞘。”

沉疏问:“什么刀鞘?”

他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