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现下的不合时宜,只得闭口不言。
太子妃确是赞许的看了胡善围一眼,显然是被胡善围不着痕迹的马屁拍的十分舒畅,可对着胡善祥却是另一番极尽完美的解释。
“你姐姐说的是,后宫的女人不就是如此吗?这些女人都是先帝的嫔妃,先帝在时对她们极尽宠爱,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连本宫这个太子妃,未来的国母都得敬着这些个庶民们。可这世上的事向来有舍有得,她们得到了富贵就命中注定要失去些什么,比如自己的命。如今先帝驾崩,有她们陪着一起上路,才对得起先帝生前对她们的厚爱和宽容。”
胡善祥听了这话心里沉甸甸的,什么宠爱,这些女人之中有几个是真的被先帝宠爱的?好些个年轻的小姑娘,胡善祥可以用自己在宫中几年的生活经历来保证,他们怕是连永乐帝的一面都没见过,可现在却要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去殉葬,折让曾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胡善祥接受无能。
没有忍住,胡善祥还是开口想要试试,今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眉头轻皱,为难的道:“娘您这话说的也没错,可是先帝的这些妃子里面,也不乏从未见过先帝一面的人,他们都是近两年刚刚入宫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把她们也送去殉葬,是不是太过有伤天和了?”
明明人家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活,却只能被迫给一个没见过面的老男人殉葬,真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妃嫔殉葬乃是祖制,是你能质疑的?”太子妃张妍皱着眉头,低声呵斥道,而后带有警告意味的话在胡善祥耳边响起:“娘知道你心地善良,觉得她们死的太可惜了,可这种事也是你能说出来的?昨天我怎么说的,那些不想太子和太孙上位的人正等着抓咱们东宫的小辫子呢,你这时候的良心发现,也忒不合时宜了。”
太子妃难道心中就不为这些年轻女孩儿的生命惋惜吗?她管理后宫事务的时候也曾数次和这些女孩儿有过交际,但交情归交情,一旦这些人中的某人会坏了东宫的大事,第一个要她们死的就是太子妃了。虽然她也会心中难过,但和东宫一系的安危比起来就丝毫不值一提了,为了太子能够顺利登基,太子妃就只能请她们这些人去死一死了。
眼见太子妃的神情如此坚定,不容置疑,胡善祥只感觉自己身心都是无能为力。站在太子妃的位置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其实是个杀死敌人的好机会,胡善祥不信一年后明仁宗朱高炽驾崩,太子妃不会把受太子宠爱的女人给殉葬了。
对自己有利的制度,太子妃是不可能废掉的,这样看来,胡善祥突然发现自己确实是不合时宜的发善心了,太子还没有登基,朱瞻基也没坐上那个最危险的位置,他们暂时还没有权利和能力去改变什么。一时间,胡善祥觉得脑袋有千斤重,沉沉的地下了头,不再接着说什么。
太子妃看着胡善祥的眼神里突然升起了几丝不满来,但想到自己的那一对龙凤胎的孙儿孙女,又只能无奈的把那些不满的情绪抛之脑后。
罢了罢了,谁让儿子是真的爱胡善祥,而且还有祁钰和皛皛两个可爱的孩子,太子妃也不能对胡善祥做什么。
她看着胡善祥一副不堪重任的模样,眼睛带着些警告的说道:“殉葬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能轻易改变,否则等待他的将会是朝堂上的御史不遗余力的攻讦。别说太子爷现在还没登上那个位置,就算太子爷性格宽容仁厚,也不会随意更改祖宗的决定。所有有些人,我和你,还有以后的人是想都不要再想了。”
胡善围怕胡善祥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惹怒了太子妃这个婆婆,忙笑着出来打圆场道:“太孙妃只是一时糊涂,脑子不清楚没想明白,太子妃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一向行事谨慎,也知道太孙妃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她这个人打小就心软,没别的意思。您放心,奴婢会好好开导她的,绝不会给太子和太子妃您惹麻烦。”
说完后,胡善围便拉着胡善祥匆匆告退离去。
等回到了胡善祥的地盘,太孙的大本营后,胡善围将伺候的宫人都屏退,又命月影和月心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