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孩子计较,也真有你朱瞻基的。
小孩子名字都已经定下了,胡善祥也不能再说什么,她现在还在床上修养中,只能拜托姐姐给许大人备上一份厚礼,也算是给这个孩子的歉意,主要还是替朱瞻基善后,虽然她觉得孙妙涵和许道中估计并不会太在意。
胡善祥生的是双胎,所以月子也被太子妃和胡善围按着坐了双份的,也是担心她的身体,怕她没有修养好,刚开始的几日,胡善祥还可以忍受,但等过了半个月,她终于受不了自己油腻的头发了。
孩子生在三月初,此时屋内还生着炭火,倒是温暖的很,但长时间的不洗漱,胡善祥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感觉能搓出来一堆泥,但朱瞻基不介意,让她别按着性子乱来,免得月子做不好,日后留下头疼的隐疾,胡善围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不答应给胡善祥洗漱,在胡善祥的强烈要求下,满了一个月后,终于退而求其次的给她用热水擦洗了一遍。
孩子的洗三胡善祥没有看到,满月宴也只凑了个热闹就又回到了寝宫休息,明明是两个孩子的亲娘,还不如抱着孩子的乳娘跟着的时间长,有心说些什么吧,可这皇室的规矩就是这样,无论是太子妃、朱瞻基、胡善围他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胡善祥给孩子喂奶已经是深明大义了,更不会让她自己的性子胡闹。
孙妙涵从小娇娇弱弱,身子倒是养的极为结实,恢复的速度比胡善祥快多了,她还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和宫女打纸牌打发时间呢,孙妙涵已经能抱着孩子来看她了。
“我刚从前面过来,两个孩子跟你长得挺像的,一样的白嫩。”猛地一进来,孙妙涵看到有些发福的胡善祥,眼神落在对方白白嫩嫩的脸颊上,顿时莞尔一笑的调侃道。
胡善祥快速的把最后一局结束,撂下牌,打发了陪玩的宫女,无奈的对孙妙涵厚着脸皮道:“我生的,当然跟我最像。”
朱瞻基说什么孩子最像他在胡善祥这里一句也不管用,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朱瞻基觉得孩子像他那是废话,孩子要是不像他,那才糟糕透了呢。
太子妃还说两个孩子和太子爷肖似的,这话胡善祥都没敢应承,孙子像爷爷本就是继承了父亲的血缘,但若这俩孩子,尤其是女儿,长大了是太子那副样子,胡善祥真的会直接嗷呜一声哭出来的。
也不是说太子长的丑,皇家的基因肯定都不差,不管开国之君是怎样一副歪瓜裂枣、鞋拔子脸,这话不是她胡善祥说的,但娶的老婆,选的妃子,肯定相貌优异,哪怕如今才两三代,看看太子已经长成的孩子的模样,朱祁钰和朱皛皛长大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孙妙涵对胡善祥的厚脸皮也是涨了见识了,见胡善祥不痛不痒的也不再说什么,抱着小许真给她看了看道:“你也太多礼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个名字,太孙不让用,我们也每当一回事儿,偏你还巴巴送了礼过来。”
“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胡善祥说道,看了看在襁褓中睁着眼睛的孩子,笑了笑。
日后这世上就没有朱祁镇这个人了,也因为朱瞻基的干预,没有了许真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许道中和孙妙涵之子——徐真,朱祁钰没有了一个身为嫡子的哥哥与他争夺皇位,只有一个与他一同出生的龙凤胎的姐姐,他们会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和历史上那般狼狈收场。
胡善祥两辈子头一次有自己的孩子,哪怕孩子身边有两个乳娘和数不清的宫人,但胡善祥更倾向自己和朱瞻基亲自带孩子,可以多和两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但这样的日子没坚持多久,她自己就先放弃了。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生了孩子的妇人容易抑郁了,打乱的生活作息和不知名的烦躁,她觉得老祖宗说的远香近臭还是很有道理的,然后火速的把两个孩子又给乳娘唤了去。
这下胡善祥彻底的躺平了,一番折腾除了让她精疲力竭之外没有任何的益处,最后只得收手,每日里找机会避着点人给孩子喂奶,再带着朱瞻基一起陪孩子玩一会儿,让孩子们从小就体会到来自父母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