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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性来。朱瞻基也才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郎呢。

除了在信中诉说几句自己过的辛苦,朱瞻基还写了一句曾梦到胡善祥出宫去看他,梦醒了才发现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非常庆幸的对胡善祥写道,幸好她没有出宫,朱瞻基现在所在的皇庄太过危险了,胡善祥如果来了自己还要分心。

所以在信中,朱瞻基交代胡善祥最近这段日子不要出宫,更不要去找他,连胡善祥手中的这封由朱瞻基亲手写的信件,都被特别交代照着胡善祥所讲述的消毒方法处理过才送了过来。

胡善祥突然心中一动。

说实话,她实在没想到集齐御医院众多家学渊源的御医,再有她给的研究方法,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牛痘的研究竟然还是止步不前。

究竟是她胡善祥说的不够详细,还是御医们的医术让人嗤之以鼻呢。

朱瞻基信中对御医们医术的吐槽和鄙夷,让胡善祥突然想起了孙妙涵,与御医们的停滞不前相比,也不知道孙妙涵目前的进展如何了。

有没有可能比御医们更进一步?或者还不如?

胡善祥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也真是着急的疯魔了,孙妙涵毕竟只是一个人,哪怕御医院太废物的名声广为流传,但到底是自小习读医术作为开蒙的,怎么会连孙妙涵也比不了?

但到底御医大多敝帚自珍,不愿同人分享医术心得,胡善祥和朱瞻基也不能强逼人家,否则那和强盗的操作有什么差别。以势压人就更不行了,没见皇帝都不在意他们的行径么。

正在胡善祥思索着怎么给朱瞻基回信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月影和月心拦人的声音,胡善祥翻了个白眼,心知又是太孙侧妃又又又来了,这架势都快赶上日行一善了,可她这儿又不是善人堂,真用不着吴心仪天天的来。

半个多月了,这人简直风雨无阻,胡善祥的不耐烦,月影和月心的冷眼,吴心仪也视若无睹,在宫女太监们看疯子一样的眼神中日日来送她亲手做的汤水。

偶尔,胡善祥都有一种错觉,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和朱瞻基换了身体,所以吴心仪把自己当成了需要她讨好的太孙?

吴心仪散发出来的善意胡善祥可以感觉到,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扬声对着门外道:“让太孙侧妃进来吧。”

“是。”月影和月心对视了一眼,齐齐应声道。

吴心仪欣喜的一笑,带着几分着急和惊喜迈步而入。

“有什么话直接说,太孙不在,我也没兴趣听你胡言乱语,更不想和你绕弯子。如果准备像以前那样说一大堆废话搪塞我,不好意思,门在那里。”

胡善祥冲着吴心仪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趁早说清楚自己的目的。

吴心仪带过来示好用的汤汤水水,胡善祥看也不看,双眼盯着吴心仪,不紧不慢的吹着手边的茶。

寝宫的一角燃着淡淡的熏香,袅袅的青烟衬得寝宫内更为寂静无声,或许是环境使然,安静的氛围更能烘托出人的情绪,又或者是吴心仪忍的时间够久了,终于得到了胡善祥的回应,哪怕只是冷漠以对,也让吴心仪突然生出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太孙妃果然还是心软,与之相比,太孙就太冷漠了,自她成为太孙侧妃以来,就没得到过对方一个好脸。赵王交代的任务更是一个都没成功完成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吴心仪告诉自己,既然赵王不仁,那就修怪她吴心仪不义了。她听从赵王的命令进宫,本就只是为了家人的安危,曾经吴心仪以为他们在赵王安排的地方过着虽然隐秘但安稳的日子,或许没有自由,但和以前在海南东躲西藏、忍饥挨饿的日子相比已经足够的幸福了。

但家人的信让她如坠冰窟,什么叫她的父母感染了天花,那是无药可医的绝症啊,那一瞬间吴心仪的天都塌了。

弟弟写信告诉她,他们一家都在等死,赵王派去看守他们的人一看他们得了天花,立刻就离得八丈远,恨不得早早处置了他们,省得传染给了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