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摁着头,摁回门后,她甚至还说:“殿下太吵了,赶紧进去睡觉。”
南青:?
她摸不着头脑只好灰溜溜进府。
殊不知,刚刚那一番话,竟然让巷口压抑的杀气渐渐消散,但人影仍站在原地如同旁边的石狮子屹立不倒。
江幽菲收起自己的刀刃,入鞘后,毫不犹豫转身留下一句话:“前辈,往后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以免再误杀明主。”
那道人影明显晃动几下,离开了巷子口。
王府是四进三出的四合院,设施齐全,房间很多,还有下人房,加起来足够一千人居住。
旁边就是侍卫所。
这里就比较破败,不过至少还有瓦片遮顶,大通铺挤下很多人。
刘衡安排好人员,就开始站岗,他抬头倪了眼牌匾,吩咐兄弟们:“以后就是雁南王府,抬梯子拆旧牌匾。”
其他人刚要行动,萧成打着哈欠出来通知大家:“殿下有令不许动镇北王府任何东西。”
刘衡摸了摸胡渣,让兄弟们去睡觉,他自己守夜。
“殿下自从刘石之祸后,就变得过于谨慎谦卑。”
萧成想起殿下激励他的话,反倒不赞同道:“我认识殿下的时间不长,但很了解她说到做到的性格。”
这里的百姓比夏野还惨。
两哥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内容却被附近潜藏的一些身影给听了去。
他们都是镇北王府的老人,根本不希望原主人的牌匾就这么被拆掉,就好像属于镇北王的一切都统统消失不见了。
这是他们不想看见的现实。
南青选了间客房睡觉,一闭眼便听见枕头边有浅浅呼吸的声音,还是熟悉的清香味。
“方才门口有谁在吗?”
“嗯,已经警告一番,若再不识相,我必不会轻饶。”江幽菲躺在另一个枕头上,她似乎很累了。
南青没有多问。
两人躺在彼此的旁边,都有莫名的安全感。
南青侧身枕着手臂,打量女人,高高的鼻梁,不染而红的朱唇,没有任何首饰如瀑的墨发。
她像个精致的古偶娃娃躺在自己身边。
她安心闭上眼睛。
很快进入梦乡。
江幽菲适时睁开眼睛,同样侧过身枕着手臂,静静地盯着她。
一张清俊不失柔美的脸蛋长在一个女人身上,眉峰凛人掺杂着数不清的戒备,眼窝中间有两条浅浅竖纹,显然是思虑过重才有的很久。
一个五官轮廓偏向成熟英气的女人。
尤其汾城那件事,她从起初的观察开始认同她的能力。
可始终心慈手软。
即便她擅长以理服人,
敛去复杂情绪。
江幽菲多么清楚,这个冒充太子的女人,生存在世上多么得稀有。
翌日清晨,公鸡的叫声,传遍镇北王府。
街道上人开始多了起来。
当地镇守的官员,纷纷坐着自己马车驴车过来拜候新王。
南青还没起床,外面就吵得她不得不提前穿好衣服。
江幽菲还是跟之前一样,在她身边神出鬼没。
反正她需要,她就在。
南青出来时,已经有人安排侍女送水盆过来。
里面的水发黄,底下还有沉淀物,即使如此已经算是比较干净。
刘衡他们连脸都没得洗,随便吐口水抹一下,看得她特别嫌弃。
“外面为何那么吵?”
侍女道:“王爷,各地的官员一大清早就赶来拜访您。”
蛮正常的政务日常。
不过南青现在首要任务是勘察镇北王留下的凿水洞。
她洗完脸喊来刘衡:“将地方水利部和工部的官员叫进来,其他人,你叫他们五天后再来。”
刘衡一出去通知,外面果然没有那么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