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微风还是老样子哦。”
“是啊。”晏逐川摩挲了两下微风的脖颈道,“在漠北野惯了,除了我,谁都拿他没法子,五叔莫怪。”
不,除了自己,如今还有一个人,是微风破天荒愿意亲近的……想起洛曈,晏逐川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才相别半天而已,却已经有些想念那个小丫头了。这会儿她应当安全到家了吧,也不知凌肃那根木头晓不晓得替她留意一下地址。不过反正就在京城,她堂堂长公主,还怕寻不着一个小姑娘不成。
“大侄女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哦?五叔何出此言?”晏逐川偏头问道,自己的心情……有那么明显?
“大侄女平时不是冷着脸就是凶巴巴……”晏黎点了点头,边瞄着晏逐川神色,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很少露出如此温柔的笑容的。”
啥?晏逐川挖了挖耳朵,搓了搓浮起一层鸡皮疙瘩的双臂。她没听错吧?温柔?她?
正当晏黎以为得不到答案,准备换话题的时候,却听晏逐川开了口。
“这次回京的路上,我认识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提起洛曈,晏逐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都柔和了下来,“微风见她第一面,就亲近得不得了。她身边也总是带着一只鸟儿……”
这可提起了晏黎的兴趣,他忙竖起耳朵,满脸期待,晏逐川却话锋一转:“若以后有机会,再与五叔引见。”
虽然很想向全天下炫耀她发现的宝贝,不过眼下不知曈曈心中作何想法,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你们兄妹俩,吊人胃口的本事可真是一模一样。”五王爷瘪瘪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怨念模样。
“看来五叔平日没少被皇兄欺负啊。”晏逐川坏笑道。
“唉,大侄女你是有所不知。”晏黎拉着晏逐川开始吐苦水,话在舌尖转了几圈才斟酌出一个词来,“皇上近年来可是越发地……调皮了。”
想到晏辰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却对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把戏信手拈来的样子,晏逐川深以为然。
“人言高处不胜寒,坐在那个位子上,所承受的寂寞是旁人难以体会的。”五王爷将鸟笼提到眼前,似是专心逗着八十八,“哎,大侄砸不容易啊,江山有他,乃一幸也;大侄砸有你,乃二幸也;你们兄妹同心,乃幸中之幸……”
晏逐川撇嘴:“他幸?还这么三天两头的折腾我。”
“皇上每每接到边关捷报,都既欣慰又心疼。这几年,朝中偶尔也会有那些迂腐老臣,旁敲侧击地上奏要皇上早日把长公主嫁掉的声音,都被他不动声色地处理掉了。”五王爷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皇上曾说,从前是妹妹为保护自己和这天下挺身而出,如今他既登九五,若连保护妹妹的心愿和自由都做不到,也无颜面对先帝和太后了。”
晏逐川自然知晓皇兄对她的好,自己所谓的抱怨也不过是随意调侃。不过温和圆润的晏辰会说出这种话,委实令她意外。晏逐川正想着,抬头望见云淡风轻地微笑着的晏黎,心中一动。
当年季王篡位后,晏辰被太傅带到民间保护起来,勤学苦读韬光养晦;她自己随师父去了西域,习武虽苦,却潇洒自在……而当时年仅七岁的晏黎,则被季王以子虚乌有的罪名褫夺封号削为平民,流放他乡。
五叔的生母茹太妃被软禁在京城,因思念幼子,没几年便郁郁而终了。
直到七年前晏辰登基,五叔才被迎回,做回当今的五王爷。
晏逐川难以想象,在那些流放的岁月里,晏黎是如何一个人生存下来,顶着季王的监视,还分别给她和晏辰传信递消息的。
五叔如今这年纪轻轻就看淡一切,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是否也是那些艰难沉重的岁月酿成的苦酒,是让他在那种情况下,得以保全自己的唯一途径呢?
可怜生在帝王家。
晏逐川不关心政事,但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如今风华正茂的五叔,常常是朝堂上和民间的议论谈资。有人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