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遭受重创,舒氏好似人受到打击,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人在哪儿医治?”舒氏关切问。
姬合英回说:“应从江州在回京途中了。”
姬时语轻轻喊了一句:“娘。”
舒氏握住姬时语冰凉的手,她从小女儿眼里看出了急切和数不尽的担忧。
作为母亲,她又是一记叹息。
“知道你心切云让,我可以准许你出府,但你要避着些。眼下侯府和三皇子的纠纷未平,不可让外头人知晓你去往何地。”
“娘……”
姬时语有些震惊,舒氏竟一口应准她出府。
舒氏只是点头笑道:“去吧,换身干净衣服,你带着林大夫一同去,也好代我们照看着云让。”
姬时语心头早就归心似箭,是没再逗留。
她连忙回韶华院梳洗,再度从侧门离了忠义侯府。
林二亦是从江州而归,他跟在姬时语身边,在打听到五小姐有意去见自家主子之后,他便现了身。
江曜在江州的医馆医治刀伤,简单包扎过后,便被下手送回城郊的别庄。
姬时语没耽搁,立马往别庄赶去。
别庄有林一和楚明带人严防死守,几人察觉是忠义侯府的马车到来,松懈了警惕。
林一恭敬喊:“五
小姐。”
姬时语拨开林一便奔向主院内室,萍亭萍柳没入内,留在外院等候。
内室未点灯,正值申时,雕花床透出明亮的光,映在屋中,将那只青花瓷梅瓶的影子拉得很长。
床榻之上躺着一道身影,姬时语抬脚一步步走近。
似乎听到脚步声,床上的人侧来头,江曜一双紧闭的狐狸眼缓缓睁开。
他愣住一刹,不一会儿,眼底便蕴起密密麻麻的、浓郁的欣喜。
江曜清冷白皙的面庞没有血色,薄唇抖了抖,喊她:“阿锁……”
姬时语已大步扑到了床头,她牵住他落在被褥之外的手。
江曜的手掌比她大得多,她两只柔软的小手一起包住他的一只手。
“哥哥,你好些了吗?”
江曜没吭声。
他的狐狸眼仿若盛满光华,亮得灼热。
他如饥渴般盯着她那张娇艳粉嫩的脸,寸步也不肯挪开。
没有忘记。
那时候他故意没做抵抗,就是为当着姬时语的面,受下江承北的一刀。
他已然知晓,前世姬时语在他奄奄一息之时,路过只当没看见,避开了重伤的他。
这一世,他偏要再赌一回。
赌她是不是真的在乎他。
这亦是江曜给予姬时语,他最为沉重且深刻的爱。
为了这点微薄的意念,他可以心甘情愿地再奔赴一次死亡。
然而,他赌赢了。
他最爱的姑娘当真满心牵挂他、心疼他,更为了他,夺下刀剑,还以江承北致命的一击。
他好爱她这样啊。
怪他太执拗,想她永生都站在他这一边。
为此,不惜赔上这条命。
值了。
此时此刻,姬时语便握着他的手,她用柔软的脸蛋蹭着他的手背,宛如在无声的撒娇。
江曜心头有股执念骤然涌起,那么滚烫,那么炙热。
一双眼便火热的,直勾勾注视着那张娇颜。
“你作何一直看我呀?”
姬时语被他热烈的眼盯得不自在,她哼了哼,“我问你好些了吗,江曜,你又要和六年前那样做哑巴?”
“阿锁。”
江曜挪动另一只手臂,他的手才从被中举起,姬时语便捕捉到他手心的一物。
那是一根带血的绿色珠串。
两人一人一根,绿色是她的那根。
平安二字覆盖着干涸的血迹。
“阿锁,你的。”
江曜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