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现如今,江曜也要同别的姐姐走了。
往后她身边又是空无一人。
五年前,他们去岭西,抛下过她一回。
回来才多久啊?
就又要抛下她了。
为什么每回都要这么对她呢?
姬时语抹了把眼角溢出来的泪珠,咬了咬唇瓣,努力憋着心底的难受。
她才不要哭呢,这时候哭出来也太没用了。
可是越是想不哭,那股委屈劲儿就怎么也止不住。
啪嗒啪嗒。
泪珠跟断了线的珠串,一眨巴眼睛,全都落了下来。
“呜呜……”
姬时语根本捂不住眼睛,也止不住泪,咬住唇,委屈尽数化作了无声的抽泣。
她是个倔强的性子,哭出来一下子又觉着好丢人。
慌乱抬起手她不住的抹脸,一抹,手背全然是湿漉漉的一片水渍。
她已是及笄了,又不是十岁的孩子了,哭哭啼啼让旁人看见还不是笑话她?
姬时语强忍泪意,手中缰绳攥的更紧,她大喊了一声:“架!”
白马纵身狂奔,狂风猎猎,打在姬时语两耳之边,风吹过,畅然之意在心口迅速蔓延。
吹散了那些个烦躁的念头。
原来纵马是这样的快活!
莫怪姐姐喜欢骑马呢。
姬时语越跑越快,她还在享受着欢愉的凉风,谁料前头突而出现一个山坡急转而下,她刹不住马,更拉不住缰绳。
白马顿时失了控。
“不要啊……”
姬时语的脸都白了。
后悔之意瞬间涌上心头,她不该擅自纵马的,就应该让江曜带着她骑。
“救……啊!”
马身后仰,姬时语被大力甩飞了出去,天旋地转,她听见一道嘶吼。
“阿锁——”
姬时语吓得闭上眼,等待坠落的疼痛。
身子猛然着了地,后背却蓦地撞上一人,她没有落在地上,反将身后之人撞得闷哼。
她被江曜接住了。
江曜径直磕在了地上,疼得大喘气。
“云让哥哥……”
少年被撞的不轻,胸膛嗡嗡的痛,倒躺着直不起身。
姬时语吓坏了,她赶紧爬起来,想看江曜可还好。
“哥哥,你,你别吓我。”
江曜睁开眼时,姬时语呆呆傻傻的坐在旁边,她惊慌未散,双手攀着他胸膛,一双眼蒙上了水雾,红红的。
他一个起身,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安慰她,“我没事,倒是你……嘶。”
“你真的没事吗?”
姬时语忙扶住他肩膀,声色满是愧疚,“我知错了,我不该莽撞冒失的……”
“阿锁,你真是吓死我了。”
江曜一把将人紧紧摁住怀里。
他一只手握住姬时语的腰,一只手抚在她的后脑勺,双手之下,禁锢着她狠狠用了力,是要把她整个人牢牢掌控于手中。
好像只有这样,才感知到姬时语重回了他的身边。
天知道看见姬时语从马身跌落,他是多么害怕。
那样飞快的疾驰滚下,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他还能克制杀念,无非是小姑娘不喜欢他杀人,他便强行忍耐着。
若她有事,他真的会杀掉所有人,再杀了自己。
江曜的狐狸眼睁开又闭上,合起了染红的血色,他沉沉开了口,“不要再吓我了,阿锁。”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听说柳姐姐想骑马,就不想打搅你们。”
“提她做什么?”
“她想要你作陪。”
“她想要你便走?我说了我只教你,她一介外人,又算什么?”
“我……是我错了。”
姬时语低低垂首,一双水眸微红。
咬住唇瓣她几度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