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语惹得脸皮子一红,她咳咳两声,“说得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小姐自夸可以,却不让我夸你。”
“那,那也不是啦,算了,你想夸就夸吧。”姬时语羞恼过后又指宣纸,“不过,再那之前,先练字,照着这个写十遍。你若写的好,我就给你……”
“给什么?”
姬时语“唔”道:“给你奖赏!”
江曜应了一声,复而落笔写字。
姬时语叽里呱啦说了不少话,嗓子干燥,她刚想喊萍亭倒水,萍柳在这时端了药来,她道:“小姐,到了吃药的时候了。”
“天呐,我的好萍柳,来了思芳院你还记着要拿药来。”姬时语欲哭无泪,“我能不喝吗?”
萍柳笑意很深,“不能。”
萍亭接话道:“江小公子也要吃药。”
林大夫为江池生开了新方子,因姬时语来寻江曜读书,舒氏索性命下人们将两人的药碗一并拿去,命萍亭督促姬时语遵循医嘱,一口药都不能吐出来。
乌黑的药汁便端在眼前,姬时语作愁眉苦脸状,她真是打心眼讨厌吃药。
谁知身侧的江曜端起碗,眼睛都不眨,一饮而尽。
药碗空空,已被喝完。
“你不觉得苦吗?”姬时语惊呆了。
“苦。”
少年狐狸眼上掀,他面庞平淡,好像苦甜与否,对他皆是无干无系。
他看出小姑娘的烦闷,又道:“还好。”
姬时语深吸了一口气,拧着鼻子便吃药。
苦涩药汁算上前世今生她吃了得有二十来年,天杀的身子,何时能好全让她彻底摆脱。
喝完药,姬时语再憋不住,吐出苦舌头喊萍柳,“啊,我的蜜饯呢,我要死啦!萍柳,快救我……”
一颗蜜饯瞬时入了姬时语的嘴,满满甜味盖住苦涩,姬时语好像又活了。
侧目,望到少年盯着她的唇,姬时语以为他好奇蜜饯的滋味,因而取了一颗,抬起手塞入了他的嘴。
突如其来接了一颗蜜饯,江曜狐狸眼瞪大。
好甜。
他不太喜欢。
可是这是阿锁喂给他的,又好像没那么难以接受。
“好吃吗?”姬时语甜滋滋问。
可少年却说:“不好吃。”
“喂!”
少年背过身去,“还要写八遍。”
江曜头也不抬,执笔练字,可没把姬时语气笑了。
“那你说药苦不?”
“还好。”
“蜜饯不好吃?”
“嗯。”
姬时语才是不爽了,蜜饯怎么会不好吃呢,甜甜的,嗦着就香,药汁才是呸呸,天底下哪有比药汁更难吃的东西?
江曜这傻孩子不会脑子烧坏了吧!
那头江曜收了笔,推了推宣纸,他写好了十遍名字,整整齐齐的摆在下方。
可姬时语小脸紧皱,一双水眸不善地凝着他。
江曜又笑开了,“小姐,我可以再吃一颗蜜饯吗?”
姬时语问:“你不是说不好吃吗?”
“突然又想吃了。”
“喏,那给你啦。”
果然,姬时语脸上又绽起了笑,她取来一颗便要递给江曜,那少年只是眨巴着狐狸眼笑望她,脖上的小痣随着脖颈弯折,晃了一刹。
他的眼睛说,我不是很棒吗?
好嘛,乖孩子是要给点奖赏的。
姬时语一把将蜜饯塞到了他嘴里。
江曜满意了。
整一上午,光是写两人的名字江曜便写了三十来遍,后头姬时语叫了停,她起意教新的字,说一个写一个,直到宣纸写的满满当当,再写不下。
江曜跟着她学,他上手很快,不多时便将字都认清,而其中亦有认不全的。
他将“身”字多写了一横,“肺”字一点连成竖线,“周”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