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见他们,面上一喜,连忙行礼。
南宫赐一行人回礼:“温大人客气了。”
温青流又忙笑着道:“扶风道长,里面请!”
刚进入正厅坐下,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约摸与谢以令同龄,面若削玉,眉目不刻而深,举止风雅,步如踏风地走进屋内。
温如玉行了个礼:“见过父亲,和诸位仙君。”
温青流闻言,道:“如玉,来得正好,你也坐罢。”
待温如玉入座,温青流才问道:“几位仙君特意来温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的确有一件事。”南宫赐道:“不知温大人府上近日可太平?”
温青流愣了一下,道:“府中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真要说的话,只有孩子们还小时,常常哭闹。长大了,也就懂规矩明事理,省心多了。”
温如玉听到这里,低头抿嘴轻笑,一丝因儿时顽皮的羞涩闪过。
南宫赐便将煞气一事说了出来。温青流越听脸色越白,“扶风道长,那妖怪真的是朝我温家来了?这这,”他站起身,来回走着,“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温家与它无冤无仇。”
谢以令观他神情不像有隐瞒,道:“温大人莫慌,这两天,煞气在贵府安分守己,背后定有原因。不是有所忌惮,便是养精蓄锐。所幸,在它动手前,我们赶到了这里。”
“是是是。”温青流忙点头,“仙君说得对。天色已晚,我这就让下人去给诸位仙君备好房间。”
“多谢。”南宫赐站身道:“只是今晚,恐怕要辛苦府上的人了。”
*
南宫赐口中的辛苦一点没作假,温府的下人们忙到半夜,才把南宫赐交代的东西准备完。
谢以令跟其余弟子一起布阵,每一道步骤都要反复检查好几遍。
一直到丑时,才终于完毕。
南归弟子一半站在屋顶,一半守在地面。谢以令低头看着布满整个温府的阵法,道:“道长,可以了。”
最外围四面高墙上,灵咒成幡,随风舒卷。沿着墙角,一路洒满了驱煞粉。驱煞粉这名字听起来正义凛然,良善十足,实则是那些被仙门斩除的邪祟,其尸身烧成的骨灰。
不过变成骨灰后,自然是仙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
等到这一切做完,温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聚在偌大的院子里,一步也不敢离开脚底下的防护界,胆战心惊地左右乱瞄。
温青流清点了人数,低声问:“温衡呢?”
温如玉犹豫了一下,“大哥他,在屋里,我先前叫了,他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出来。”
“胡闹!”温青流声音虽低,但屋顶上的谢以令还是能听见几句,“南归天阁的仙君都来了,他这时候又耍什么脾气?枕河,你去叫你大哥。”
温如玉旁边,五官稍显稚嫩的少年应下,转身快步离开,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温枕河垂着眼眸,支支吾吾道:“爹,大哥他……”
“哼!”温青流一看小儿子这样子,就知道结果了。他压着怒火,一甩袖子道:“罢了罢了,由他去吧。”
谢以令对这家人的父子关系有了初步的了解。
随着南宫赐启阵,藏在温府某处的邪煞果然忍耐不住,从某间房里窜了出来。
谢以令注意到,那是先前温枕河去叫人时走的方向。他目光紧随着煞气,发现它肉眼可见地涨大了两倍,于是提醒道:“道长,这团煞气变强了许多,会不会是杀人了?”
南宫赐道:“不太可能。它若是吃人能增强功力,何必借小贩之口让我们买下它。这样一来,反而多了被我们发现后除掉的风险。”
谢以令很快反应过来,“它是想接近我们,趁机夺取灵力。那现在这种情况,又是?”
南宫赐道:“融为一体,或者说,重归一体。”
谢以令猛地看向灵阵内四处冲撞的煞气,恍然大悟:“原来它是来这里找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