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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奴出行需要时时记录,你每日的行程瞧着清白,还真以为自己清白吗?”

李肆书的嗓音冷漠,“巳时,百草堂,你购入了风寒的汤药,实际上百草堂的伙计已有半月砒霜账目不平,恰好你外出采购,半月。”

陆煜行走后,那医师还训斥着学徒账都算不明白,缺了二两砒霜,少年的背影却稳步不为所动。

他将砒霜藏哪里了?

“倒是聪明,若不是医师恰好训斥算不准账的学徒,我还真要被你骗过去了。”

李肆书步步逼近。

“午时,酥香阁,地处城东十分偏远,却生生花了许久到那里买了糕点——偏偏你……”李肆书抽出剑,剑尖捅入他手上的包裹。

“多付了那娘子三文钱,铜币上切口.交错,你屋中恰有锉刀,是陆家还有余孽同伙传递情报,还是……?”

李肆书挑开包裹,一瞬间,纷纷扬扬的糕点洒落,白粉与糖糕噼里啪啦落在地上,他高大的身上气势汹汹,松绿的眸中漠然。

又翻手露出手心的那三枚刻着切口的铜板,瞥过陆煜行一瞬的瞳孔紧缩,垂眸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糕点,冷声道。

“这糖糕下了砒霜是吗?”

“你想毒谁?是……公子吗?”李肆书脸色愈发冰冷,嗓音带上了讥讽,“公子对你那般好,你也要像你爹一样——”

他的语气加深,带着嫌恶。

“做个白眼狼吗?”

陆煜行一瞬间抬眸,听到他爹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神色愈发冰冷,嘶哑问。

“你是谁?”

李肆书随手将那三枚铜板丢到地上,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性,铜板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又气氛压抑的屋中尤其刺耳。

随后一枚令牌出现在陆煜行眼前——

漆黑的令牌上刻着金漆的飘逸字体,流苏随动作飘动。

“玄麟卫指挥使,李肆书。”

“受宁国公之命,保护公子,监视你,顺便……诛杀你。”

李肆书唇角扯出笑意,剑尖指着陆煜行的脖颈,杀意尽显。

“堂堂玄麟卫指挥使,在府中做了个侍卫,不觉得屈才吗?”

哪怕脖颈被剑尖指着,陆煜行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少变化。

反而意味深长几分云淡风轻看着李肆书眸底的杀意,像是晦暗的嘲弄。

“宁国公对我有知遇之恩,公子也心善——如何轮得到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李肆书冷冷看着他。

“……我可没有挑拨离间。”陆煜行像是嗤笑,随后指尖敲开那剑尖,在李肆书感受到虎口一阵酥麻怔然之时,俯身捡起了一块地上的糕点。

那糕点已然四分五裂,裹着白色的糖粉,被他拈起来,随后轻咬了一口。

“糕点是给公子的,可惜了,被你摔碎了。”

他的嗓音没有什么感情,嘴里还嚼着糖糕,含糊不清。

……那白粉不是砒霜吗?

李肆书怔然,随后又见面前的罪奴少年俯身下跪,眸子透过他身后,对身后人恭敬道。

“见过公子——”

公子?!

李肆书此时也觉似乎上了陆煜行的当,又看陆煜行在抬眸看向他的那一瞬间——

唇角扯出笑意,略微露出尖利的犬牙,漆黑的眸中带着近乎嘲弄的浓浓恶意。

“我觉得,还是屈才了。”

如碎玉般的嗓音响彻在身后,白御卿缓步走进剑拔弩张的屋中,看了一眼拿着剑的李肆书,“放下剑吧。”

“可,公子此人绝不简单!百草堂的砒霜,酥香阁的暗号!他对公子有不轨之心——”李肆书咬牙道。

陆煜行依旧跪着,他瞥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糕点,把口中的糕点吞咽下去,眸中没有什么波澜,还略带着几分无辜,低声开口。

“李婆婆得了风寒,采购之时罪奴在百草堂为她买风寒药,至于丢失了砒霜……是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