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2 / 3)

讲,运动是很好的一种舒缓自我的方式……”

照旧约了一局。这位名叫龚超的体育老师这次拿出了面对小学生时的超常耐心,与其说比赛倒不如说是陪练,有意引导他提高反应速度。他很难不别扭,察觉到以后扔开球坐了下来,抱着头一声不吭。

龚超自然不明所以,林果然说:“我哥输了球,有点伤心。你等他缓缓可以吗?”

他在自己的臂弯里眨着眼想,林果然这个形容足够匪夷所思,龚超应该要摇着头走开了。

但龚超问:“要不要换个项目?我感觉你小腿挺长,跟腱也漂亮,跑步应该挺好的吧?”

于是球不打了,两个人移到塑胶跑道上做拉伸,来了个三千。

最后付罗迦汗泪俱下,赢了龚超半分钟——他肯定还是让了。

付罗迦跌坐到绿茵坪上,气喘得跟哭了一样。

“看,一赢了把他高兴的——”龚超耸肩,气息只比平时略快了些。“以后能继续约球了吧?顺便赠送陪跑一次。”

他图什么呢?付罗迦其实很奇怪。对陌生人热情到了这个份上,总不会是善良得过了头。

但自己的确在疯跑里找到了乐趣。三千米长的风绵绵不绝撞向胸腔,仿佛把他搅在一处刺痛的心肺和骨缝里的泥尘一起吹出来了。虽然本质上是在兜圈,但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在远离身后的一切。

最重要的还是结束时的筋疲力竭、天旋地转犹如从高空坠落、思维停止的感受。

“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这时他还没摔到地上,在半空中飘飘忽忽答:“难道你是同性恋?”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龚超立刻回答:“是呀。”

他不仅挨了地,还把脖子扭了。他怔忡一会儿,说:“我也是。”

他忽然看到了留在沙坑旁边的粉笔字。某某某,我爱你。风吹过,沙坑里的沙粒飘起来落下去,把某某某盖住了。

“只有这个感想吗?”没想到龚超也是爸爸那样的语言艺术家。

“只有这个。”

其实他还想到了许之枔。只是这事没必要说了。

许之枔是,他也是。这跟龚超是、他也是很不一样。

他这才发现这一点。他还发现这不再使他惊恐了。

龚超无奈,“我就是看出来了才……算了,打扰啦。”

林果然在远处朝他们挥手。“我买了冰淇淋!”

“刚跑完步不能吃那个——”龚超一边叹气一边朝她走过去,“然然你也少吃点儿甜食,你不是蛀牙吗——”

他又休息了会儿,然后到沙坑跟前把遮了字的沙子刮开。那个名字还是在那里,很固执的样子。

“你很厉害,”走之前付罗迦对龚超说。“打球我还是差你太多。”

之后他就不再去八中了,一番争取后得以每天傍晚去街心公园跑步,林果然跟着。

街心公园有个人工湖,他在广场舞开始之前能绕着湖跑十圈。

湖里有不少荷叶,片片肥厚,却一朵荷花也没有。林果然有时会跟着他跑,一般坚持个三四圈左右就会找地方休息。安全起见她一般呆在对面的快餐店里等,两天里至少有一天会忍不住点东西吃。

“哥我吃不下了……”

“扔了吧。”

“可是好浪费啊,我还一口没动——带回家妈又要说我。”

付罗迦看她两眼,把她手里的冷饮接过来。

倒是没有那么苦了。

某天回家后奶奶很着急地问他为什么桌上的药没动过——有时他们会提前把一天的药拿出来放到桌上方便他吃,他回答:忘了。

“那你今天……”

“哥哥今天挺好的!”林果然抢答。“我们还买了凉虾!”——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喝,但账是付罗迦结的。

在那个晚上付罗迦跟爸爸说,“后天我要回县城。”

“为什么?”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