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杨成焕摔先跳下,接着褚卫怜和林夫人又下来。
褚卫怜猫腰往巷外一瞧,只见昔日繁荣的整条街都闭了店,全是打杀的官兵和异军。每家每户,大门紧锁,她亲眼所见,此刻才信了杨成焕的话,京城果然被攻陷!
她只粗略扫了眼就被母亲扯回。
曾经,林夫人虽也经历过宫变,可她当年只困在府上,根本没见过外面的厮杀,哪见过人叠人的尸体?
地上到处都是残骸,断手断腿,官兵的血流了满街,林夫人吓得六神无主,“走不掉了走不掉了,这要怎么办?”
杨成焕咬牙,当机立断:“换个藏身地,快去我的别院!”
京城破了,由城东门开始最先被攻破,接着五柳、神机、白马三大营叛变,战火以雷霆之势烧到皇城。在得知康亲王中箭坠马,不知所踪后,褚太后惶然失了神,茶盏掀碎。
叛军不久就会攻进禁庭,形势容不得人多等。好在慈宁宫有条压封四十年的密道,能逃往外山,是那年宫变之后,褚太后叫人修的。她曾永远盼这条密道没有启封的一天,终究,还是在今日派上用场。
王惠青陪着褚太后逃,郑喜却没逃。
此刻,他怀里正揣着玉玺,是褚太后最后交给他的——褚太后千叮咛、万嘱咐:“我大齐的玉玺只传帝王,你定要把它交到瑨手上!只要有玉玺在,叛军就不敢杀他!”
此刻,这枚拳头大的方玺犹如烫手山芋,紧紧藏在郑喜怀里。
它的用处大了,不仅象征大齐皇室,还能调动皇城司、整个禁庭军。当年皇帝即位,这枚玉玺便一直握在褚太后手里。如今褚太后逃走,想把它留给夏侯瑨,就是要保孙儿的命。
这是太后给郑喜最后的命令,他刻不容缓赶去圣和宫——圣和宫的大殿是夏侯瑨最常待的地方,批奏章动辄五个时辰,他必须得先到圣和宫,才能见到人!
宫女太监们在得知京城被攻破后,如窝鼠轰逃,郑喜赶到圣和宫时,所剩的人寥寥无几。
他只看见石阶旁有个太监,这太监就是平日伺候夏侯瑨的。郑喜立马抓了人问:“宣王殿下在不在内?”
太监急道:“公公,奴才也不知宣王殿下去哪了!殿下今早带走破风,再也没回来过!”
到底去了哪里?郑喜急得团团转,夏侯瑨没回来,他就只能在圣和宫等。
郑喜一路气吁,跑得很累,他先去偏殿的耳房歇会儿。
不过片刻,庭院竟有芄兰的声音,问了和他一样的话。“宣王殿下在不在?他去哪了?!”
芄兰是郑喜的老熟人,宫妃们都逃走了,他以为皇后也要逃,没想到芄兰竟然还没走。
郑喜从窗子探头喊人,芄兰惊诧地回头:“郑公公?你怎么还在?”
郑喜正要开口,突然被惊恐的尖叫打断,“叛军来了!快走!!快走!!!”
只见宫门尘土飞扬,几个持刀穿甲的人劈开朱门,寥寥无几的宫人们尖叫着,四处逃散。
郑喜吓得四顾,看见耳房的角落堆杂木篓,急忙钻入。
下刻,门又开了,原来是芄兰慌张地进来。
郑喜忙探头轻呼,“这儿,快来这儿躲!”
木篓刚好容纳两人,芄兰钻进去,把头顶的杂草拢好堆起,遮得严严实实。
两人刚歇下,门又被踹开,一个拿刀的叛军怒目环顾。郑喜和芄兰屏息凝气,半点声都不敢露!
那人忽然走了过来,站在木篓前,拿脚踹了踹。
沉甸甸的木篓,他突然大笑,正要拿刀砍下去,芄兰手指轻拨,密麻的银针飞出袖口——只见那叛军惨叫地捂腿,彼时芄兰急忙跳出,端起旁边的花盆朝他头顶怒砸!
人死了,血流满地,郑喜吓得捂眼,狂跳不止,仿佛死的人不是叛军,而是他。
如果不是芄兰,他真得被刀劈死
彼时,圣和宫外再也没有动静,连叛军的脚步也消失。
“好险啊,我们差点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