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挡在身后,迷蒙地轻语了一声别怕。
那一刻,贝尔摩德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她突然想起在某个专柜前看到的上新口红。那一定很衬她。
——
"被少女善心感动的大魔头,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故事开头哦。"贝尔摩德朝她眨眨眼,语气轻松。
筱原奈己看出她并不高兴,有点强撑的意味。
她思量两分,评价道:"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没想到当年一个无意识之中的举动,让组织里最神秘莫测的vermouth从此对她投以真心,换来一段隔着虚假身份、但内里有几分真心的实意。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金发女人安静地看着她,“boss死了,组织很快就会弥散.要逮捕我吗?”
"警官。”
“...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我。”严格意义上,她一天警察都没有当过。
"很荣幸成为第一个。"贝尔摩德耸了耸肩。
直到现在,筱原奈己发现自己仍然看不透她。
"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我一段往事吗。”
贝尔摩德:"当然不...其实是想问问曾经同床共枕的belevedere愿不愿意和我远走高飞。”
这回轮到筱原奈己静静地看着她,"我花了十二年,走到如今这个局面,为什么要走。”
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
她回答说:"因为会很孤独呀。”
——
贝尔摩德很早就觉得,雪树酒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易碎感。
她的感情太淡,人际交往太浅,目的性太强,能力又太高,以至于她和这个世界的联系那么微弱。
最早的记录出现在孤儿院。这是印在组织资料上的情报。不久前,她推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一一年少孤身潜入的搜查官,哦不,是亲手杀了自己前辈的搜查官。十二年在组织的高压卧底生活,再加上难以根除的洗脑后遗症,足以把她和正常的世界和正常的人割裂。有些面具和伪装戴久了,终会成为那个人的一部分。沾满鲜血的里世界,也不是说走就走的。
这类涉足了灰色地带的人,在哪一方都是孤独的异类。
贝尔摩德知道筱原奈己喜欢海,虽然从来没有去看过。
她只是下意识地担心,一切结束之后,一切完成之后,一切的坚持有了结果之后,一切如释重负之后,骤然达成了所有目标的她会选择永远地沉睡在某片深海。
雪树酒从来没有表现出自杀倾向,但贝尔摩德就是那么下意识地想到了结局。如此理所应当。筱原奈己的天性与经历会理所当然地让她走到那一步一一女人的第六感。
如果有人能陪在她身边,无论什么身份也好。也许她们能一起开家花店。
筱原奈己没有正面回话,
"你走吧。"沉默了片刻,她说,"公安的人还有大概半小时到,这些时间对你来说足够了。”
事到如今,她发现自己并不想留下贝尔摩德。
被拒绝的贝尔摩德并不见失落,她勾了勾发尾,勾唇道:"放我走,是私情吗?”.
筱原奈己淡淡道:"不是。”
“凭你做的那些,就算是走保护证人计划的线也足够脱罪十次。”筱原奈己说,"不是私情。”
她不清楚贝尔摩德与组织的瓜葛,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女人对她的真心比对组织的多太多……就拿最近的事来说,昏迷的这九天里,boss和琴酒竟然对她没有任何怀疑一一说贝尔摩德什么也没做,筱原奈己是不相信的。
她甚至有种奇怪的预感,也许这九天是贝尔摩德故意让她晕的。为的就是避开组织最动荡、对她来说最危险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