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不容易接通：“秦争，你在哪呢？”

“我在家。”正准备要上手术床的秦争语气如常。

王院长停下准备动作等着他。

秦争：“怎么了？”

宋陶一手还捂着胸口：“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有些心慌，你没事就好。”

“你真的没事吧？”宋陶又确认了一遍。

“你、心慌？”

“嗯，就是我正在对资料，突然没来由的心慌，心慌到我快要喘不上气来，然后我满脑子都是你，所以你真的没事对吧？”

秦争看了眼手术台，视线在要收回时被手术车上那些银色锃亮的刀和用具吸引。

他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情很神奇。

宋陶：“我们还是视频一下吧，不亲眼见到你我不放心。”

秦争：“现在不行，我正在线上开会，这样吧，20分钟后我再发视频给你。”

他语气听起来正常，声音听起来也正常。

宋陶想了想，也不能因为自己一个念头就耽误秦争工作。

“好，那你20分钟后弹我。”

“嗯，先挂了。”

挂断电话，宋陶捂着心口好像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张老递了水杯给他。

“谢谢老师。”

秦争叉掉通话界面，看向肚子，这是你们向爸爸发出的求救信号吗？

对不起了。

要怪就怪我这个爸爸吧。

秦争：“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王院长向手术床示意：“您躺在上面，然后把腿放在这上。”

秦争按照他说的躺了上去，那一刻他就觉得头顶的灯太明亮了，明亮的让他不想躺在这儿。

王院长：“很快的，您就当睡了一觉，现在我要为你注射麻醉。”

王院长拿着一管针剂，站在秦争吊着的吊瓶旁，这些麻醉药下去没一会儿秦争就会失去意识，接下来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他的两个孩子。

秦争死死盯着针尖，看着它被王院长一点点插，进滴管里，他觉得自己甚至能听见麻醉剂进入时激起的气泡声。

“轰”的一声。

让人头皮发麻。

王院长：“您……”

他话还没说完秦争嗖地坐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不管不顾地扯掉了手背上扎着的针，汗流了下来。

“孩子，我——不打了。”

后来的秦争每每回忆此刻，他想应该是孕激素在作祟，又或者是宋陶吓到他了，他怕真把孩子打了那边有心灵感应的宋陶再出什么事。

但他不确定。

他只知道气泡炸开的那一刻，他无比想留住他的孩子们，想保护他们。

——

宋陶这20分钟简直是心不在焉，他什么都没干，估计干了也是出错，就这么等着秦争给他弹视频。

他定的20分钟的闹钟响起的那一刻，秦争发来了视频申请。

宋陶用最快的速度接受，就见秦争坐在车里，全须全尾，没有受伤没有脸色苍白，就连这几天笼罩在他头上的那片阴云都消散不见，看上去精气神好了不少。

“你要去哪？”

秦争瞧着屏幕里的宋陶，恍若隔世之感，不过他暂时还是不打算告诉宋陶，宋陶还太年轻，他怕宋陶受不了这个惊吓，而且让他知道了，估计会咋咋呼呼的有的念叨。

“去公司一趟，你有没有好点？”

“看见你没事我就好多了。”

“我没事。”

这句话秦争说得格外认真，他和孩子都没事。

昨晚他只问了宋陶想不想当爸爸，却忘了问宋陶有没有准备好当爸爸，他想自己是准备好了，在手术室他决定留下孩子们的那一刻。

“没事今晚就早点回来，好好休息休息。”

“嗯，那你开车吧，晚上见。”

“好，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