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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血罐和药人的牺牲品中脱离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宣宸自嘲道:“因为他没有反心。”

酒楼下的说书先生似乎忘记了楼上还有一位随时要人命的昭王,说到激动处,他难以自持地激昂起来,声音清晰可闻,“……只见虎贲军如降神威,手持定山王所宣八大罪名,带着压压乌云般的铁骑,冲入那巍峨森严的大殿!刹那间,寒光枪喂着雨水,混着血,于青石地砖上磨出金戈之声,接着龙吼天际,雷电迸溅,在震耳欲聋的杀杀杀中,斩下了末帝的脑袋!至于那奸臣,早已经被定山王一枪戳破了心窝,咽了气!大局已定!”

啪啪啪,堂下掌声雷鸣,显得各个大快人心。

宣宸嘴角勾起讥讽,“我做梦都希望他能带领西南军,踏破天上宫,一剑砍下那老东西的头颅!”

如果可以,宣宸宁愿将自己化为刀剑,指向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为西南王的登基扫清一切障碍!

但可惜,这位侠肝义胆,忠君卫国的王爷不愿见到战火纷争,生灵涂炭,执意不肯谋反。

既然如此,本就是因他而起,那就由他结束。

宣宸迟了三年,还是踏入了京城。

至此,这场风波暂时平息。

“但西南王在三年前还是死了。”那时候裴星悦刚下山,街头巷尾人人都在痛哭,白幡白纸自发地洒在街上,请这位英雄安息,同时人们也在茫然,没有了定海神针,这大舜又该何去何从。

宣宸点头,“在他决定遵循君臣之礼时,注定活不长久。”

裴星悦眸光一闪,“难道真的是皇帝派人……”西南王之死虽然世人都猜测是皇帝干的,但毕竟没有证据。

“卧榻之旁怎容他人酣睡,上清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撺掇皇帝抓捕西南王,这是迟早的事。”

裴星悦疑惑:“你都回京了,这妖道还想干什么?”

宣宸笑得寒凉,“至臻境的实力,皇族血脉,你不觉得西南王比我更合适当药人吗?”

裴星悦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大胆……”

但恰恰对了皇帝的心思,西南王是他的心腹大患,只要能抓住人,带回来不管是杀还是折磨,都能满足他胜利者的心理。

那一次西南王在回京述职之后的归途,上清派出了三名至臻伏击,自在境数十,哪怕西南王身边亲兵再多,面对这阵容也抵挡不住。

但西南王毕竟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有身边死士相护,最终他虽死在黄元坡上,可同时上清手中的强者也有去无回,之后再无至臻被抓入皇宫,可谓两败俱伤。

“听闻世子也死在那场截杀中,那西南王府现在做主的是谁?”

宣宸道:“华怡郡主,宣遥。”提起这姑娘,宣宸的眼中不禁露出一丝赞赏,“她可比敦厚老实的宣琦果断多了。”虽为女儿身,但武艺高强,做事杀伐果决,于军中的威望比之世子更甚。

“当年不少将领是希望西南王反的,宣遥都点齐了兵马,准备杀向京城,但最终被她爹劝下来了。后来父兄惨死,先帝为了安抚她,也为了平息四十万大军的愤怒,赐予了郡主爵位,保留了西南王府的尊荣。但这位却在接过圣旨的当日,杀了朝廷使者,宣称不报此仇,决不罢休!之后不奉诏,不听宣,自立为王!”

裴星悦听此也忍不住赞叹,“好厉害的郡主,皇帝得气死了吧?”

“雷霆震怒,但朝中别说能打的将军,就是粮草都筹集不齐,只能斥责几声,捏鼻子认了。”宣宸端起茶水,倾倒于地,算作对西南王的敬意。

裴星悦见此,也学着将茶水倾倒,他虽然没见过那位王爷,但冲着对方照顾了宣宸三年,他都满怀敬意。

如果没有西南王,宣宸连那三年的松快日子都没有,甚至……裴星悦想到这里,手中忽然一顿,他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地方。

那时候的宣宸若离开,难道只能去西南王府吗?

他缓缓地看向消瘦的昭王,唤了一声,“宣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