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我却沉浸在故人往事中。”
“无妨。”祝遥栀甚至希望她多喝点,多爆点消息出来。
但墨天音只是自斟自饮,轻叹一声:“该说是天妒英才么,年少时越是意气风发,现在越是死生师友。”
她居然转眸瞥向祝遥栀,“祝姑娘,你说是不是只有无情无义之人,才能与世长存?”
祝遥栀对她说的那些故人往事一知半解,只好随口扯了一句套话:“修仙之人本就与天争命数,所求长生不老本就违逆天道,半途陨落也不奇怪。”
“与天争命数,是呀,与天争。”墨天音笑了笑,“祝姑娘是明白人。”
“长老谬赞。”
实话说,祝遥栀并不明白自己明白了什么。
而被她冷落在一边的邪神终于忍不住,低头带着些不满地轻咬她的耳尖。
祝遥栀眉心一跳,连忙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还好,借着桌上酒盏遮掩,墨天音看不到石桌下她的小动作。
“栀栀,我厌恶这只蝼蚁,能不能把她撕碎?”邪神与她耳语,手掌将她的手拢了进去,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从拇指捏到尾指。
小怪物果然和墨天音有仇。
祝遥栀在祂掌心里写字:不,等我走开。
不然有她在场的情况下,堂堂仙盟长老被不可名状的力量撕成碎片,怎么想她都很可疑。
邪神只好作罢,那些已经伸到墨天音身边的触手不甘心地甩了甩,但还是收了爪牙,乖乖趴回祝遥栀裙摆上。
祝遥栀等了小片刻,墨天音还是没有再透露什么信息,只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感慨之语。
她没耐心了,正要起身告辞,墨天音却忽然说了一句:“祝姑娘,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祝遥栀僵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问:“不知长老说的是什么?”
墨天音眼神温柔含笑,“孽物的气息。”
哦,这是在怀疑她?
祝遥栀感觉邪神将她抱得更紧了。
她解释了一下:“方才和苍漪宗修士前来水月观途中,我们遇到了不少孽物,也许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
“原是如此。”墨天音眸光微凝,“仙门百家这次可来了不少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途中遇袭。”
祝遥栀说:“首席也和我们一起,长老可以问他。”
“祝姑娘别担心,我并非怀疑你。”墨天音柔柔而笑,“有首席在,自然轮不到我来怀疑你,毕竟首席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祝遥栀知道墨天音的意思,有李眉砂在,如果她真的和孽物有染,早就被宿敌就地处决了。
“若长老无事,晚辈就先告辞。”祝遥栀不是很喜欢和墨天音相处,这人虽然一直笑盈盈的,但绵里藏针。
“有缘再会。”墨天音说。
祝遥栀离开庭院,走到垂花连廊上,趁着四周无人摸了摸邪神毛绒绒的银发,低声说:“你可以去报仇了。”
邪神说:“她已经跑了,如果要把她揪出来,这里也要被我毁掉。”
祝遥栀怔了一下,“这么快?”
难道刚才,墨天音在她身上发现了邪神的气息,所以立刻跑路了。
祝遥栀有些怀疑,就问:“你认识她?”
“认识。”邪神说,“在我遇到栀栀之前,仙盟的秉烛狱困我许久。一开始我要用上十年才能长出外骨骼,然后不断被切割碾碎,不断退回幼弱之时,最后一次是在榴花汀,我只用了不到半个月。”
祝遥栀忽然想起在榴花汀解蛊那一晚,她看到血流遍地的仙盟,还有冰冷残暴的邪神。当时她以为是未来,现在看来,那是过去的景象。
不断被切割碾碎…之前在物华山庄遇到的那个乙十的孽物,虽是孽物,形貌却和人族少年并无两样,他说要是眼睛的颜色不像人,就要被听露长老挖出来重新长。
祝遥栀轻轻将双手覆在少年苍白的手背上,“我后悔了,刚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