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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每一处都麻得泛酸。

祝遥栀胸腔剧烈起伏,本来就昏沉的头脑因为缺氧更是晕晕乎乎,眼前一片发黑。

一片幽暗中,瑰丽奇谲的星蓝眼瞳美得惊心动魄,瞳孔溢满血色,眼中的侵略性浓稠得化不开。

祝遥栀的印象中,接吻应该要闭上双眼,专心致志,但显然,她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邪神与她相反,不闭眼只是为了仔细地观察她的神情,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吻,她并不配合,少年唇与舌的动作生涩又用力,他们的牙齿时不时磕碰在一起,祝遥栀甚至觉得唇角快要被吮破了。

唇舌厮磨间,因为她处于下方,所以被碾碎的花瓣伴着其他粘腻汁液都滑进她喉咙,冰凉的手指按着她的脖颈迫她吞咽下去。

也不能说没有好处,她身上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了。

还好,这一次在她快要窒息而死之前,邪神结束了这个粘腻到近乎血肉相融的吻。

祝遥栀大口大口喘气,像是差点溺死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她像是被带到了一个广阔的浴室,缭乱的呼吸声引起了空灵的回音,轻而低,柔软得一碰即碎。

覆在她上方的邪神似乎顿了一瞬。

祝遥栀后知后觉,不对,单纯的呼吸声怎么可能有这样糟糕的回音,她下意识想要咬住手背,但她双手都被触手束缚了起来,根本咬不了。

好热,好难受,祝遥栀热得浑身冒汗,汗水和尚未干涸的血迹一起粘腻透衣。

她试过调动灵力强压下去这份难耐的渴求,但浑身经脉灼热欲裂,根本没有用,反而更加引火烧身,丹府以下的空虚感沿着脊骨存存往上攀,快要将她残余的神智也烧灼殆尽。

邪神紧紧贴在她身上,自然将她这副情态尽收眼底,少年挺拔修匀的手指隔着衣裳轻巧地掠过她的身躯,感受被布料包裹之下的战栗,话语里掺杂的情绪模糊难辨:“你们人族可真是,明明无关情爱,却有身体上的渴求。”

少年的手指像是具有某种魔力,冰凉的温度像是能够安抚她身躯的燥意。但这是一双执掌生杀的手,指间犹带隐隐血气,她一边害怕,一边又忍不住去贴近。

甚至因为恐惧,心跳疯狂泵动血液流遍全身,紧张之下感官敏锐到了极致,恐惧反而加剧了欲念。

邪神伸手探入她腰间,不疾不徐地将她藏在环珮后的弟子令解了下来,指腹慢慢摩挲她刻上去的三个字,一字一顿地念出来:“祝、遥、栀。”

被点名的祝遥栀有些绝望地闭上双眼。

痛失真名。

相信以十方魔教的能力,邪神一旦得知她的姓名,用不了多久,梦惊鹊就会把她的所有信息都搜罗给邪神。

少年的话语含着几分讽刺之意,“栀栀,若不是我自己找,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你的姓名。”

“……”祝遥栀只能装死。

她太难受了,头脑不清明的情况下,就别指望她能思绪清晰地思考,然后说出一些好话来哄邪神了。

祝遥栀难受得简直想去撞墙,把自己撞晕了就好了,失去意识就不难受了。她转过头,将额头抵上温温凉凉的白玉台阶,还没开始撞,就被邪神看穿了意图,掐着下巴将她的脸掰回来。

“栀栀,要是晕过去,以后你就会永远被繁衍一脉影响,因为慕强的本能,你永远都离不开我。”邪神提醒她,话语里听不出情绪。

“……”祝遥栀睁大双眼,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继续被体内不得消解的情火折磨。

“一听到永远离不开我,就怕成这样。”少年垂首埋在她肩上,然后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问,“栀栀,你是不是想,再用我一次?”

祝遥栀汗流浃背,她又不傻,要是用了绝对不止一次,呵呵。

邪神像是故意为之,柔软湿漉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但就是隔着一点不痛不痒的距离,话语带来的气息一下一下地钻入她的耳孔,一切如扬汤止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