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太多次经验告诉她,亲别的地方都可以,唯独不能亲嘴。
只要亲了嘴,那后果就只有一个。
更何况他已经箭在弦上,不能受刺激,否则肯定没完没了。
思及此,棠袖腰挺得更直,同时反手去掰陈樾右手。
继续坐他腿上太危险了。
尤其已经过去这么久,江夏侯府应该快到了,万一车停有人掀帘子,望见他们这个姿势,那可就太羞耻了。
她虽不太在乎别人眼光,但到底脸皮还没厚到能当着人的面同陈樾亲密。
棠袖想法是好的。
但……
“放我下去。”
棠袖有点无奈。
他不是流了很多血,正处于虚弱吗,怎么还能有多余的力气跟她较劲?他手也太牢固了,她完全掰不动。
“不放。”
陈樾亲吻她脸颊。
因她还在掰他,用力时难免身体晃动,陈樾唇好几次从她唇角堪堪擦过。棠袖霎时不敢再动,生怕他真亲上来。
她不动,他动。
于是棠袖便觉后背的支撑陡然消失,她一个不察,向后仰倒。
陈樾没拉她。
马车里铺着柔软的羊毛毯,陈樾轻轻抬了下腿,棠袖便还算平稳地倒在毯子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棠袖懵了瞬,她刚要爬起,陈樾已经压下来,手肘抵在她耳边。
“这是回侯府的马车,”他说,“我怎么可能会放你下去?”
棠袖张了张口。
“可这是我家的车。”
大不了她让车夫转道回棠府,不送他了。
陈樾点头:“你说得对。”
棠袖:“那你还不赶紧……”
话未说完,他低头,含住另一侧还没品尝过的耳珠。
棠袖顿时又是一颤。
好似要打下专属的记号般,他细细密密地啃噬,舔咬,直将这点耳珠也吃得通红,才堪堪松口:“这样呢?”
棠袖说不出话。
她眼尾微湿,竟是几欲要流出泪。
陈樾便亲她眼角,将湿痕吻去。棠袖醒神,抬手推他。
恰在这时,马车减速停下,外头流彩道:“小姐,侯爷,侯府到了。”
棠袖彻底醒神。
她居然在车里跟陈樾滚到一起。
合着他伤口一点都不疼。
“好好养伤。”
把陈樾赶下车,棠袖撂下这句就让车夫赶紧走,半刻不肯多呆。
提前回来的宋勉章见此从侯府大门内走出,道:“属下还以为大人会用苦肉计留夫人。”
这完全是天赐良机。
“她刚才已经很担心了,”陈樾说,“就不要让她更担心了。”
宋勉章:“大人高见。”
同时心想指挥使不愧宠妻有道,这境界着实不一样。
陈樾这边分别遣人去启祥宫和锦衣卫告假,准备听棠袖的话好好养伤,那边棠袖回到棠府,不及用饭就先行沐浴。
浴桶里,棠袖轻轻舒口气。
还好她跑得快,不然……
瞟见不远处刚换下来的窃蓝色道袍,棠袖撇过脸,决定这段时间都不要再穿了。
都怪姓陈的烦人精。
棠袖愤愤拍了下水面,这可是新衣服,结果只穿一次就搁置,下回穿那个苍葭色吧。
由于今天在外忙碌许久,因此即便最初只是想赶快洗干净换件衣服,然而真泡进浴桶里了,棠袖也还是呆到水不热才起来。
一起顿觉疲乏,既是累的,也是情动导致的。
简单用过晚饭,棠袖漱了口就要睡觉。岂料她眼睛是一闭就睁不开,确实困,身体却躺了许久还在翻腾。
脑子更是不断回忆在马车里的那一幕幕。
回忆陈樾说话的语气,看她的眼神,亲她的力道……
以及炙热得让她不敢触碰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