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想娶我了吗?”洛笙翻了个身,嗓音慵懒,“还不算到手。”
萧楚淮起身,朝她走过去,“你不是不嫁吗?”
洛笙煞有介事地说着,“嫁了就不划算了。”
萧楚淮以为她是指做妾室。
他扶住洛笙床边的灯盏,隔了一端距离看她。
“要是划算,你嫁吗?”
洛笙轻哼两声,“那也得先划算再说。”
萧楚淮无声勾唇,熄了她床头灯盏,“好。”
洛笙眼前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她安静的听着身后人帮她熄灯后离开了房中。
她才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过去,见人真的走了,洛笙轻轻松了一口气,踏踏实实地盖好被子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点,还是今天吃的药管用了一些。
洛笙身上没那么难受了,甚至大胆放肆地嘀咕,“这西湎热瘟,好像也不过如此。”
她甚至觉得自己三天就能好。
不成想第二天过了晌午,洛笙就成功高烧到下不了床。
吃不下睡不着,只有浅薄的意识,觉得她还活着。
身边宫人忙里忙外,御医两个时辰来看一次。
她隐隐听见宫女焦急地问御医,“怎么办,姑娘把吃的药都吐出来了,已经第三回了。”
“总这么吃了吐,吐了吃怕是药没管用,肠胃也弄坏了。”
洛笙头疼得厉害,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她轻轻蜷缩了下身子。
满脑子都在挽救自己昨日的张狂想法。
对不起,热瘟大人,小女子年少轻狂不知您的厉害。
您最厉害了,小女子快烧死了,求求您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看不起您了。
好难受。
洛笙细眉紧蹙,听着外面来来去去的人声。
宫人又喂她吃了一次药,四周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
洛笙混混沌沌地躺着,也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只是朦胧中听见屋内响起脚步声。
她思绪钝了钝,也没在意。
一片寂静漆黑的房间里熏染着药草,遮掩着房内的病气。
这死气沉沉摆件之中,唯一鲜活的人,此时也卧床不起,被拢在层层床幔里面。
萧楚沉走到床边,望着缠绵病榻的女孩,剑眉紧蹙,心绪翻涌。
他试探着伸手,穿过层层床幔,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停了下来。
他手指蜷缩收紧,看着她烧红的脸和眼角沁出的泪花,愧疚地低声喃喃,“对不起。”
洛笙大抵是听见了,她睁不开眼睛,却偏了下头,温热的脸颊碰到了他的手指。
凉凉的,有些舒服。
萧楚沉屏气,得到了她的默许,手上便慢慢挪动了一下。
手掌轻贴她的脸颊,舒缓着她病重的不适。
洛笙大抵是缓过来些,睁开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又认错了人,以为是萧楚淮又来了,“你怎么来了啊……”
萧楚沉没接话,东宫如今缺人手,所有人又避之不及。
他安插在宫内的势力,想方设法进来不算一件难事。
洛笙微微偏头,“你也会得病的。”
“无妨。”他嗓音嘶哑,“是我的错。”
洛笙听得一知半解,一团浆糊的脑袋也不知他说什么,头顶降温的毛巾掉到枕边。
被萧楚沉捡起来,他去换洗,拿来个新的铺在洛笙额间。
“有人口口声声要娶你,还不是怕生病不来照顾你。”
萧楚沉握过洛笙的手,拿着湿毛巾笨拙地擦拭,“他这个人,有的东西太多,根本也不会把精力都放在你身上。”
萧楚沉皱眉,“而我只有你。”
洛笙觉得,这种话不是萧楚淮能说出来的。
反倒有些像是她家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