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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的话,妾室和庶女就是家中的奴才,庶女还算是半个主子,有些人家的妾室甚至可以拿出来待客,甚至随意买卖、交换、赠送。

邓煜一家此番,其实压根没把她当个人。

陶晗看向邓夫人,扶着桌案起身,“邓夫人这安排,还挺不留亲戚情面的。”

“这话如何说?”邓夫人很是无辜,“我可都是为笙笙着想……”

“是不是,你我都心知肚明。今日这赏花宴太尖酸,不太合我口味。既然邓夫人都安排好了,那就等提亲之日,直接来家里说吧。”

洛笙跟着陶晗起身。

“哦对了,”陶晗站着,轻拍了拍邓夫人的肩头,“这京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多了。有时事情做太绝,不给自己留余地。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容易穷途末路。”

邓夫人装着糊涂,“这话什么意思?”

陶晗没再解释,带着洛笙径直离开了正堂。

洛笙出来,那股窒息压抑感才散了些。

她扶陶晗上车,径直打道回府。

在邓府的时间,甚至还没有在他们家门口等的时间多。

洛笙看向陶晗,“母亲,别生气。”

陶晗靠在旁边闭着眼睛没说话。

洛笙也不知该从何安慰,只坐在旁边,消化着从邓府听到的消息。

下月初七,算下来顶多也就二十多天。

他们现在还没有提亲。

就是说,从提亲到成婚,也就十几天的功夫。

他们先前还以为能有几个月的时间考虑对策。

想必邓家也是想到这一点,故意把事情安排的如此紧张。

洛笙惆怅的叹了口气,他们怎么这么恶毒啊。

陶晗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回到家也没叫午膳,就进了正房。

洛笙也根本吃不下去,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么看起来,她就只能等嫁去邓家,再假死脱身。

可母亲说的是,只此一遭,她就不能再京中露面了。

她要离开父亲母亲、阿兄阿姊,去一个新的地方独自生活,说起来是简单,可她还是舍不得。

那母亲说的那些变故又会如何。

洛笙独自坐在屋内,叹息之间,她看到了不远处架子上被布帛包起来的玉玲珑。

那是皇后赏给她的那个。

行吧。

兴许以后都没时间再摸,就别这么供着了。

洛笙走上前,将琴从架子上抱下来,擦掉上面的灰尘,拆开布包放在桌上。

里面同样放着几个曲谱。

洛笙翻看一会儿,发现了被她压在最底下的那个曲谱。

过了这么久,洛笙对它也没有了太大的抗拒情绪,一并放在桌上。

人在思绪重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些东西排解忧思。

洛笙在屋里排解了两天,刚想开些,邓娄就来提了亲。

他们本就大嘴巴,这一路上怕是遇到的人,都知道她要去一个小门户做妾。

洛笙倒不在意自己如何,就是觉得她真的好丢阿姊的脸。

她都没脸出门了。

洛笙将自己闷在房间里,美其名曰准备婚事。

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准备。

直到洛清晏放榜那日,洛笙才久违的出了门。

其他的她不在意,但家里人的事情,能参与一点就少一点。

更何况是科举放榜这种大事。

洛笙带着帷帽,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坐在马车里。

放榜之日正好天清气朗,花木繁盛,路过曲江池,看见摆上花灯和装饰的水榭庭廊,还有宫中舞乐坊的人在试练歌舞,为晚上的游宴做准备。

毕竟每次放榜的当晚,皇帝都会宴请新科进士,这是一场极为盛大的晚宴。

礼部南院墙下,就围聚了许多等着放榜的人。

里里外外被围堵得水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