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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垂着眼睫——视线却还是忍不住朝着星期日偷偷看过去。

视线随着回忆而走,要不是她觉得星期日大概感觉不到她都在看哪里,瑞秋的脸现在或许已经爆红一片了。

“总之……昨天的事情,麻烦你啦。”

她很快地下了总结,算是将这件事翻了过去。

她倒是并不记得星期日是如何对她完成调律的了,毕竟调律本身并不是需要被调律者本身一起参与进来的工作。

对于过往的加工,其实并不会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留下涟漪。

不过她对于这样的调律还是有些好奇的,于是一边打去往折纸大学的车一边问星期日是调律到底是个怎样的过程,这种形式的调律是否和其他的调律有所不同。

星期日一一解答了她的这些学术性特别强的问题,并很快又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看到了你的哪一段记忆。”

谁知道还是很瑞秋式的好奇,只是对技巧本身比较好奇,而其他的都要往后推一推。

瑞秋有点儿骄傲地笑起来,下巴稍稍往上抬了点:“因为我知道你看到的一定都是好的记忆——反正不会影响到我的形象。”

自我意识最为突出的时刻嘛,不就是那些清醒地认知到自己的组成、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或者诸如之类的时刻,这些时刻的清醒能够让一个平常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都显得闪烁着几分人格魅力。

既然都是好的记忆,那她也就没有必要紧张兮兮地问了,不是吗?

她还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来着,但是下一秒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瑞秋低头一看,是她预约的那辆车到了,是梦境当中最常见的、尤其是在黄金的时刻,大街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辆风驰电掣狂飙而出的球笼车。

平台上已经跳出了提示:这辆车现在正停在外头,等着他们上车。

她提起书包,对星期日说:“走吧。”

*

失策。

瑞秋双手点在睛明穴的位置上,看起来像是某位曾经因为抽象而爆红网络一时的男演员,又像苦大仇深的、意识到自己大概要拯救这个世界的中二小学生在做眼保健操的时候拒绝闭眼。

球笼车真不愧是从匹诺康尼还是一座监狱的时候,那会儿在这里干苦力的囚犯们乘坐的交通工具,这些交通工具在舒适度上头……真的是一点也不考虑啊!

她下车的时候有一点点晕车的症状,所以,可想而知,连平常不晕车的她都这样了,像是星期日这种晕车特别厉害,甚至在太一之梦中都能够将晕车的症状复刻到另一个和他一样在梦中的人身上来的,天晓得要晕成什么样子了。

她连忙在自己的晕车感稍稍好了一点之后扶住了星期日。

星期日的脸色看着是比以往要稍微苍白上一点,不过他的神情维持得还很好,至少那些折纸大学的学生们都没能看出来,此时正在瑞秋身边的这位“智械小姐万维克”,此时正在面对着一场理论上来说智械不应该感觉到的“危机”——晕车。

瑞秋低声问:“是练出来了吗?”

星期日虚弱地点头:“是啊,不能再贵客们面前失礼。”

瑞秋“啧”了一声,感慨道:“真可怜。一会儿给你买杯咖啡——不,咖啡没用,给你买杯柠檬饮料,再来点儿咸甜味的蜜饯吧,那个效果好。放心,我会把它们伪装成机油饮料的和机械零食的。”

因为先前已经当众宣告过了情侣的关系——并且在财富学院负责人被他自认为的靠山老奥帝一撸到底之后变得再没人能质疑——于是,这会儿瑞秋可以光明正大地让星期日靠着她,并假装这只是在紧张刺激的复习时间过去之后,应该有的正常恋爱感。

“其实偶尔显现出一点虚弱的样子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一直强势下去,只会让人觉得你无所不能,从而把对你的要求越提越高。”

瑞秋无视了四周那些逐渐变得越来越多的、汇聚在她身上的探寻的目光,将吸管往星期日嘴边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