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3 / 26)

路恩没搭理它,憋着不知名的恼怒和羞耻,瞪着这只怪物说:“在这里等我。”然后在它委屈巴巴的眼神下,降下升降台出去了。

他刚一出去,实验室内就爆发出克拉肯尖锐的声波:“Naga!!!你们刚才在干嘛?!!”

它其实看得很清楚,那个讨厌的黑发人类居然去吃那伽那个混蛋的嘴巴!克拉肯气得吐出一串泡泡。

而远处接收到声波的怪物,黑发人类走后,那双墨绿色竖瞳里一丁点委屈和炽热都没了,只余下阴森的冰冷,低沉的声波和它此刻的神色一样冷漠:“我最后警告你Kraken,路是我的。”

那样冷漠的神态令克拉肯想起刺入海洋千米下的冰川,冷得打颤,它不由地身体向后瑟缩,但还是不服气地小声顶嘴:“那、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

那伽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目光沉得宛如暗无天日的深渊,一字一句阴冷道:“如果被我发现你敢动他,我会杀了你。”

它的声波虽是低沉平静的,但扩散的强度可以覆盖整个六层实验室,在空气中与克拉肯的余波碰上,以极其强势和恐怖的威压迅速绞杀了。

克拉肯脸色发白,但它也是有血性的雄鱼,不见血就不会掉泪的有种鱼,狠狠瞪着它说:“那你也等死好了,因为我成体期后肯定比你厉害千倍万倍,我也一定会宰了你!”

那伽冷哼一声,没有应声。

显然这只强大的怪物并不在意一头两米长的小毛鱼不自量力的怒火,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没有在克拉肯对人类伴侣第一次说冒犯的话时一爪子了结它。

克拉肯要气死了,内心把这头阴晴不定的丑鱼骂得头破血流,并且决定再也不会告诉这条丑鱼追雄性的办法,它以后要是问自己,它会睁着眼睛胡说一通。

很快,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被打破了,路恩提着一个金属箱走进来,他朝那伽的方向看过去。

可能是它蹼爪有伤的事情被他发现了,这一次它很快游到玻璃前趴在上面,晶莹剔透的眼睛亮晶晶和委屈巴巴盯着他的身影。

似乎在撒娇为什么刚才走了,怎么那么那么久才过来?即使路恩才离开不到几分钟的时间。

但这只怪物此时的模样,全然不见和克拉肯对峙时的冷漠无情。

克拉肯恨得咬牙切齿,甩着尾巴愤怒地转过身,心底又给这头丑鱼添了一个罪名:死装鱼赶紧翻鱼吧你!!!

升降台升至最高处,生态缸中的怪物也跟随黑发人类的身影乖巧地游上去。

路恩看着又从窗口冒出来的脑袋,推了下眼镜说:“不要你的头,把手拿出来。”

只冒出头的海怪身体一僵,它以为人类伴侣会被亲吻夺走注意力然后忘掉这件事,结果人类伴侣没有忘记。

……但伴侣在关心它。

那伽忽然感受到了隐秘的甜,剧烈跳动的心脏也被浸泡在了人类伴侣给予的甜蜜中,幸福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种甜曾在它久远的记忆中短暂出现过,那时的那伽跟在那些排挤它的雌雄性身后,偷偷观察它们会做些什么,玩些什么。

然后它看见那些雌雄性摘下了一片海草,放在嘴里咀嚼,接着互相对视发出了笑声,没过多久,它们甩动着尾巴游远了。

等那些雌雄性消失后,那伽才小心游过去,水中漂浮着那些被它们扔下的海草,年幼的它很是好奇,拿起一棵干净的犹豫着放进嘴中,很快,一种奇妙、不可思议的味道在舌苔上升起。

——那是它从未体验过的味道。

那伽记事起,雄父雌母管教它的方式就到了苛刻的地步,它每日的行程就是在学习如何管理族群以及如何让猎物一击毙命中渡过。

它不到半米长的世界里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

这种未曾体验过的味道让那伽开心地睁大了眼睛,不料下一秒,那群消失的雌雄性突然游了回来。

它们把它层层包围,嘲笑、恶意、嫉妒源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