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过耳朵,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有四五个烟头,连带着他的身上也有苦烈的烟草味。
冷红殊:“你又抽烟了?”
白简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怎么,一个字没回。
冷红殊:“干嘛一下子抽这么多,我洗个澡才半个小时吧。”
如果,她没记错,白简是没有烟瘾的,他可以好几天不抽,也可以一次抽半盒。
他会抽烟的理由只有那么几个,睡不着,压力大,或者情绪波动大,说白点,原因都跟情绪有关。
冷红殊看着那堆成小山丘的烟灰,忍不住地遐想,该不会是看她洗澡有了点想法,又只能忍着,忍不过了才猛抽烟吧?
白简把她头发挽到耳朵。
指腹摩挲后的痒,混着他挨过来的低哑嗓音,钻入耳里,
“因为心痒。”
冷红殊:“…”
好吧,还真没猜错。
冷红殊低头拨弄着指尖,小声说,“…我以为玻璃起雾了看不见的。”
白简低笑:“浴室里灯很亮,起那么一点雾,我当然看得见。”
“……”
“而且,看的特别清楚。”
他兴许是故意这样说的,冷红殊的小心脏被逼得一紧又一紧。
热风吹着她已经干爽的头皮,再没有一点混着水汽的凉意,而是一股酥痒热烫的温度,罩着她的脑袋。
冷红殊的身上也渐渐热了起来。
她有点烦躁,故作无所谓地说,
“反正你也看过很多次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白简低低哼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意思暧昧不明,在冷红殊听来,这就像是在揶揄她。
——你明知道自己那么好看,还故意说没什么好看的,是在害怕什么嘛?
头发吹到差不多都干了,吹风也停了。
她刚洗完的蓬松头发像个鸟窝似的,顶在脑袋上,发量惊人的多,冷红殊拿了梳子,慢慢地顺。
“你不洗澡?”
“你来之前,洗过了。”
“你到的这么早?”
那为什么给她房卡,叫她过来的时间点却这么晚,害她在宴会场里独自一个人待了这么久。
白简看着她眼里的疑惑与追问,像是读出了她的心声一样,温声解释,
“是到的早,但好像工作人员找你花了很长时间。”
“……”
冷红殊坐在角落里,也怪不得工作人员半天找不到她。
白简抬腕拨开她额角的碎发,嗓音温柔,“宴会上玩的愉快么,你没和大家一起聊聊天?”
冷红殊撇嘴嘟囔,“…我又没认识的熟人,唯一认识的梁老板,跟我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我上学的时候就不怎么合群,这种场面更招架不来,今后公司安排工作,麻烦给点儿正经做事的吧,这种跟人喝酒聊天,社交拍马屁的活儿…不适合我。”
白简看着她,她会和大家聊不来这件事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白简无意去改变,因为这样,冷红殊就会更加的依赖他,他喜欢她只依赖他一个人。
他笑眯眯地回应,“好,今后会派合适你的工作给你,如果不满意,你可以提前,直接跟我说…”
说起工作的事,冷红殊还有一肚子苦水和困惑要跟他倾诉。
她抱着他,倒在他怀里,絮絮叨叨地埋怨,“白简,我跟你说,我试戏试了很多场都没过,你有什么秘诀吗?”
“公司推的本子我没有合眼缘的,我想自己接戏,但接又接不到。”
白简手臂自然地环抱着她,捏着她的小手摩挲,把玩,
“自己去试戏,试上的概率很小。”
其实,冷红殊出演的电影上映后,找过来的剧本不少,都推到了公司这里。
所有的剧本白简都会替她筛选一遍,三流导演的不要,粗制滥造的不要,垃圾团队,吸血炒热度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