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8 / 34)

,声音也一点儿都不凶。她却觉得,竟然比被最凶的管事骂时,心跳更快。

很奇怪的感觉。

她目光低垂,看到他胸口和腰腹处的旧伤疤痕。

有些颜色深,有些特别浅,跟皮肤色差很小,至少得是十多年留下的。

十几年前,那时候,他才几岁吧。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五岁孩童,孤零零行走在无垠荒原间。

伤疤并不会随着身体长大而变大,这些痕迹放在小孩身躯上,绵长恐怖,没死算他命大。

不由得心软软。

他说不痛,让她别着急。

但伤口客观如此,必定痛得厉害却又放不下面子。

故作坚强,更招人怜爱了。

穆凝姝稳住表情,调整坐姿,继续拆棉纱,柔声道:“那我尽量更轻点儿。若是再疼,你就叫停,我去请御医过来。”

他从未跟她提及过小时候的事,她自是不会主动说起。

赫连煊神情悠哉,道:“行。”

那些人的手,可比她重得多。尤其是军医,只讲死不死,哪管疼不疼。

他全程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皱下。

棉纱顺利拆下,伤口再没出血。

穆凝姝给他清理干净患处,重新上药。

“表哥——我来看你啦!”

玛茹一进王帐,只见赫连煊赤着上半身,穆凝姝跪坐在他身上。

他的手臂,揽在她腰后,是个保护的姿势。

玛茹面红耳赤,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们——他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敢……”

“我在帮单于上药。”穆凝姝从赫连煊身上爬下来,满脸正经。

不小心绊了下,护在腰间的手臂将她稳稳托住,姿势越发亲密。

穆凝姝心如死灰:“真的只在上药。”

绝对没有白日宣淫。

干嘛都爱往歪了想。

她长着一张妖艳祸水脸吗?

这是歧视,是偏见。

论起妖艳,躺着的那个才更妖里妖气。

尤其是受伤后。

若不知晓他性格为人,一眼看去,全然一股随意任人蹂躏的破碎感。

玛茹愣住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赫连煊处理一半的伤处,以及旁边更换的染血棉纱,顿时松口气。

赫连煊伸手拿过一旁的紫貂外袍,搭在身上,盖住腰腹以下,才问玛茹道:“你来做什么?”

玛茹拉张凳子坐到他身旁,“阿爹阿娘说要来看你。我说来的人太多会打扰到你,就让他们别来,我一个人代着来看看你。表哥,你回来了也不跟家里说声,我们才收到消息。”

说着,玛茹眼里落下泪来,哭道:“怎么伤得这样重。”随手扯过躺椅扶手上的帕子擦眼泪。

穆凝姝:“……”哭得挺好挺响亮,但那是我的帕子,求放过。

赫连煊拿过桌上杯子饮茶,道:“你收收眼泪,孤又没死。回头再被你吵死。”

“表哥,你——你说话真不中听。我是关心你,除了自家人真心实意,外人谁还能为你哭。”玛茹被赫连煊一句话说得越发难受,瞥眼望向穆凝姝,“凝姝阏氏,劳烦您照顾表哥,辛苦了。我有话想跟表哥说,您且去外面休息会儿。可以吗?”

“当然。单于,我先行告退。”穆凝姝朝外走去,路过正与玩具大战八百回合的小狗崽时,轻轻踢它一脚,“小可爱,我们出去玩儿。”

难得空闲,她带小可爱去马场放风。

小马驹见她过来,兴奋得拱她腰,对地上一丁点儿大的小可爱颇为好奇,闻闻嗅嗅。两只小朋友很快熟悉起来。

阳光下,小马驹和小可爱追来闹去,玩得不亦乐乎。小马驹仗着身量大欺负小狗崽,一只蹄子按住它,还啃它脑袋上的绒毛,小可爱奶凶奶凶的,努力反抗无效,哼哼唧唧朝穆凝姝哭。

她过去救下小可爱,给小马驹一个暴栗。赫连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