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憎恶的情绪像一只恶魔一样吞噬他的理智,让他将匕首换掉。那个时候,他没有想过一定要杀死冬木南斗,因为在正式演出前,还有专门的人会对道具进行检查。”
“第二个死者,道具检查的人,他发现这件事后,选择了将计就计。原因的话,是因为他暗恋的人喜欢着冬木南斗,哦,对了,他暗恋的人就是前一个死者,那个大学老师。而那个大学老师就是在表演过程中将匕首递给冬木南斗的人,在当初这场话剧中,大学老师扮演的就是一个递上凶器的角色。她一开始或许发现了匕首的问题,也或许没发现,但最后,她选择了沉默。”
“第三个死者,他属于事后发现了真相,但他选择了隐瞒,甚至帮着其他人完善口供。至于原因,他没想过要冬木南斗死掉。但是,他和冬木南斗没什么交情,相反的,他和另外几个死者是朋友,所以他不愿意为了死者说出真相。”
乱步说完时,会议室静悄悄的。
目暮警官咽了一口气,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而后才说:“……啊,不愧是来自横滨的名侦探。这件事,我们还回去进行查证,现在,要先把清水时子传唤到警局。”
……
“是的,就是这样。”
审讯室里,清水时子坦然自若地承认了一切。此时的她穿着一条亚麻色针织长裙,肩上披着一条棕色披肩,头发散着,一双眼睛寡淡得看不出显眼的情绪。
“警官,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她突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审讯室外,比斯娅和乱步,包括松田阵平都隔着单向的玻璃,看着审讯室内部的情况。
萩原研二和另一个警员在审讯室里,负责审讯和做笔录。虽然萩原研二是爆破组的人,但在审讯开始前,乱步主动说了一句萩原研二参加审讯会更好,于是目暮警官便让萩原研二参与进来了。
萩原研二没有说话,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做出倾听的姿势。
“我当初就对南斗一见钟情了。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或许就像是朱莉安娜第一次看见布莱斯的眼睛时一样,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草地全都变成了感知的延伸,他在那里,于是所有的阳光都收束在他一个人身上,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暗淡无光。”
“那是一次简陋的露天演出,蹩脚的原创剧本,三流的表演技巧,唯独他是独一无二的。演出结束,我去请求了一张合照,和他说话时心脏仿佛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清水时子说着,眼睛仿佛泛着光,连带着脸颊都染上了红晕。
“但是,他死了。他死的时候,我就坐在台下,看着他的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那么红,那么多,亮起的灯光,人群的尖叫,急促密集的脚步声,这一切都象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不接受这样的梦,我想要去见他。”
萩原研二的眉头微微向下蹙起,他的眼睛看向清水时子时,流露出一种平静的理解的情绪。
“那么,你为何会认为冬木先生的死和其他人有关呢?”
清水时子略微低头一笑,而后重新抬眸看向萩原研二,眼底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讥讽。
“因为我知道,冬木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也不是一个会为了一场表演而献祭出自己生命的人。冬木和警方没有关系,警方会草率地给他的死亡做下定义,但我不会。自从冬木死后,我一直没有放弃过调查。”
萩原研二沉默了片刻,说:“那……你为什么没有把你找到的证据告诉警方。”
“为什么要说呢?”清水时子歪了歪脑袋,“警方一开始的调查结果,就证明了他们并不是什么可信的存在。冬木死了,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也同样死掉吧!”
“但你自己呢?”
清水时子眼眸弯曲:“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我想我没有任何问题。”
审讯室内,萩原研二问清水时子作案的过程。
审讯室外,松田阵平攥紧拳头,把牙咬得紧紧的,一副好像压抑着什么马上就要爆炸的情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