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可是朝里派来赈灾的大人?”老者小心翼翼地问。
“正是,我乃本朝太子,”萧璟神色温和,亲自上前两步朝那老者回了个礼,“敢问老大人可以何指点的?”
“没有没有,”老者赶忙摇头,重重地朝他一礼,“就是前头那些日子没饭吃,现在也好了,还有大夫来给我们治病,老朽代扬州百姓,谢谢各位大人。”
“应该的应该的钱。”一时间官员纷纷回礼。
知道萧璟的身份后,灾民们心底大定,特别是这般人物竟然会来难民营看他们,更是让他们感激得几欲落泪。
一时间,就连排在后头等着放饭,有些躁动的几个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等着。
有几个难民见萧璟亲和,也大着胆子过来搭话。
“大人,”其中一个妇人神色焦急,抱着手里的襁褓落泪,“我家小儿病重,大夫说城里差药救不活他,求大人救命啊!”
一听病字,萧璟神色立马崩紧,随行的太医闻言,取出一块布围着嘴,小跑上前掀开襁褓仔细把脉。
半晌才松了口气,远远地汇报,“殿下,不是疫,只是着了水受了寒,小儿体弱,这才发起病来。”
“药我们带的有,”萧璟点头,立马安排下去,“有牢沈太医写下方子放药。”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防大疫,是要派人熬些预防的汤药给百姓喝的。
一直在难民营待到了晚上,萧璟才到了住处,是被砍头那知府的宅子,地方够大,布置也精巧。
饭才吃了两口,常庄又来报了,说是扬州府里的那些富户要给官府捐粮捐钱。
当着萧璟的面,常庄忍不住诉苦,“殿下有所不知,朝廷赈灾粮到之前那久,下官也派人去找过他们,都不是要,是以官府的名义借,都一个个推诿得!”
“若此次来得不是殿下,怕他们还不肯呢。”
这事情是早被报上去了的,萧璟心底不虞,扬州世家大族众多,平日里侵占土地田庄就算了,大事之下还敢如此。
早几年他不屑于用这些心计,眼下却熟稔于心,萧璟搁下碗笑了起来,“你去和他们说,本宫感念他们的恩德,待灾情平定后,自会派人收录府内诸家的事迹,以承天子。”
这是要他们大出血啊。
常庄心底戚戚,前头官场还有人说本朝东宫品行出众心系于民,就是手腕上硬直了点。
果然捕风捉影之话,不可多信。
他应下之后便出去了,萧璟接着处理其他的政事。
常庄此人,没有前任知府油锅里捞银子使的胆大妄为,也差了几分主政的果敢和决断,赈灾诸事上,他除了沿用惯例的那些,其他的都没敢多管,等着上官来处理。
大到粮食的筹备、河堤的修建,小到一灾一民的安排,都要萧璟重新抉择。
第92章 明枪暗箭 夏来雨水多,河面上……
夏来雨水多, 河面上涨飞快。
此次决堤的浦河是长江的支流之一,流经扬州府内五县十三乡,亦是扬州水运线路上的一大通路。
与重要的地位不同, 浦河的堤坝是数百年前所修建的了。
乾顺帝一直有心想要重建,但这些年来浦河一直安安稳稳的,莫说大的汛灾, 就是小灾都没闹过,朝廷便把重心放在了黄河流域的治理上去了。
谁曾想这次闹了个大的。
徐辞言带着河工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 才把情况摸排清楚,等到上岸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面色惨白唇色青紫, 配上湿漉漉的长发,活似水鬼上了岸。
主司的工匠姓刘, 刘朴,年过半百, 在水利一事上钻研多年, 是朝野上下公认的大家。
刘家上下都学这一块, 这一次前来的,除了刘朴, 还有他儿子刘格。
天公不作美,他们来到河边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倾盆大雨打在脸上,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好在刘朴这些年四处河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