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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自然有证据!”

徐辞言一开手上的黑漆盒子,从中取出两张纸来。

“陛下,这是微臣意外所得,蔺家与白远鸿管家白恩之妻婴氏所传之信。”

他朝着乾顺帝高举木盒,很快,鸿喜亲自下来用托盘接了东西,送了上去。

“至于另一封血书,”徐辞言难掩痛意,“乃白恩被妻毒害,残喘之即留下的血书,字字都是悔恨忠主之语啊!”

事关白家,乾顺帝顾不上太多,拿去那封血书细细观看,这么多年过去,哪怕白恩用的是特意处理过的纸张,也挡不住血迹被氧化成暗沉的黑褐色。

这封信里一字一句讲明了他如何发现婴茀之事,如何得了书信又被妻子药倒,只能以血为墨写在纸上,藏在襁褓夹层之中传了出去。

信的最后白恩写,无论是谁发现了这封信,还望看见白家满门忠烈,无愧于君于民的份上,替主沉冤。

只可惜,徐辞言心底叹息一声,原著里这信落到了萧衍手里。

有他在,白恩强撑着在药物作用下恢复神智,躲过严密的监察,千方百计留下证据的努力都泡了水。

直到白巍去世,白家也未沉冤得雪。

乾顺帝越看越心惊,冠冕上垂珠剧烈地晃动,他丢下血书,又去看那封信,信里交代了,让婴茀收好尾,事成之后自尽。

事成?什么事成?!

“蔺朝宗!”乾顺帝声如擂鼓,暴怒无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蔺朝宗心底重重一跳,不可能,当时与那暗子所传书信都该被悉数毁了才是。

婴氏乃孤女,无父无母无亲无眷的,不可能背叛。

“陛下,”蔺朝宗快声开口,“白家一案至今已有多年,当初朝廷里反复查探,也未能得出一二线索。”

“这徐无咎生长在山南,至今为止也只去过江西一二日,这密信如何就到他手里了?”

“臣疑心此物乃是伪造而得!”

他一开口,就有官员附和出声,徐辞言不徐不缓,朝乾顺帝一行礼,“既然蔺大人如此说了,臣请陛下派人核查,以证清白。”

“准。”

乾顺帝一点头,就有内侍应声出去,很快,一个着内官服饰,腰挂宝钞局牙牌的宫人走了进来。

宝钞局惯常与各地纸张打交道,这宫人净了手,仔细地取出那两封书信一摸,就得出了结论。

“禀陛下,这封血书用的是江西一带产的浆纸,而这封信,从工艺来看,是京城惯用的东西。”

乾顺帝点了点头,很快,又有刑部的官员上前,仔细查探,“从这血迹来看,确实是陈年的物件了,伪造不得。”

朝臣宦官都给了结论,官员们心底有了数,悄无声息地左右一瞥,思绪翻飞。

“陛下,”徐辞言笑着打量蔺朝宗铁青的脸,轻轻一笑,“微臣还有人证,蔺大人不是疑心这两封信从何而来吗,倒不如亲眼看看,您眼熟不眼熟这人。”

在乾顺帝的示意下,一身素衣,面容苍白的清风从外头走了经来,苟伏在地上行大礼。

“草民拜见陛下。”

徐辞言入朝为官时间尚少,比起两个书童,外人更熟悉徐府的管事林日瑞。

但有些眼尖的官员,隐隐约约觉得这人面善,似乎是徐无咎往日里身边跟着的?

“这不是徐大人的书童吗?”有官吏脱口而出,被身旁官员恶狠狠地一戳,立马反应过来闭嘴。

好在乾顺帝并不在意他这小小的失礼,皱着眉心仔细打量清风的面容。

“你上前来。”

他突然开口,清风有些无措地看了眼徐辞言,见人点头之后,才快步挪了过去,跪在御阶下面。

他第一次见到皇帝和这么多大官大员,心底不免有些慌乱,行走间险些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

好在徐辞言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闹出血溅御阶的惨案。

“抬起头,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