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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抄斩 看见那从抱着匣子飞……

看见那从抱着匣子飞快从殿外走入的身影, 冯柒微微叹了口气。

“臣参见陛下。”殷微臣一身干练的官服跪地拜倒,将手中匣子高高呈起。

“禀陛下,喉官衙奉旨查封前吏部右侍郎蔺吉安宅邸时, 蔺家奴仆感念圣威,检举蔺家公器私用、狐假虎威、奢侈逾制……有结党营私之嫌。 ”

殷微臣抬眼,眉目一凛, “经核实,所言为真。”

此言一出, 还没从方才哭天喊地的闹剧里回过神来的官员们,再次缓缓睁大了嘴巴。

这场针对蔺家的杀招,还没完?!

乾顺帝心心重重一沉, 下意识看向御阶一旁站着的冯柒,冯柒一点头, 飞快上前。

“禀陛下,臣率喉官衙众核查数日, 相关物件和蔺家奴仆签字画押的状子都在匣子里了。”

笑面虎一样的白面指挥使转身, 不动声色地瞪了眼殷微尘, 从他手里接过匣子递到御前。

乾顺帝一张一张地看,胸膛剧烈起伏, 等到把那一张张沾着血的罪证看完,他咬牙切齿, 一把把匣子摔倒御座之下。

“蔺朝宗!”乾顺帝雷霆大怒,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来。

乾顺帝看得明白,权臣这种东西是杀不完的,从三省六部到设立内阁,只要还有人站在权力的顶峰,就阻挡不了下头的一窝蜂凑上去。

这些年里, 蔺家虽然势力渐大,但行事都还颇有几分分寸。

是以,只要蔺家不过分,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都还愿意给这位元老几分优待。

直到这几月接连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撕开了最后的假面。

分寸?!乾顺帝气得呼吸不畅,嘴角却忍不住狰狞地笑起来。

他蔺家知道什么分寸!

底下的臣子面面相觑,不知道那匣子里都呈了些什么要命的东西,能把乾顺帝气成这样。

砰的一声巨响,漆木匣子落在底下,张张状纸蝴蝶一样四处飞开。

徐辞言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早早看好的那张捞住,打量着上面的猩红字迹。

“……于两江等地设青楼楚馆,暗中培养眼线送入当地官吏府中……”

这份右喉官衙指挥使冯柒送来的大礼,拼上白家案最后一块拼图。

婴茀受蔺家培养的切实证据。

“陛下!”

徐辞言满面惊诧地瞪大眼睛,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撅过去。

字松鹤早就按耐不住了,见徐辞言先动了手,大着胆子和手一拢落在地上的几张状纸,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下头督察院的几个官员动作飞快,把剩下的东西送到他那。

字松鹤越看越咋舌,越看越

兴奋,好似有一把熊熊的烈火在他心底直烧,烧得他简直神魂颠倒。

来了!

字松鹤瞪大眼睛,比告到江伯威还令人激动的事情来了!

想到今早的一件件事,字松鹤下意识往徐辞言那处瞥了一眼,那一席素衣面色戚戚的年轻官员泪如雨下,朝他投来个鼓励的目光。

东西都交给你了,上啊!

蔺朝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再一看扶着徐辞言的那喉官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他的徐庶子,好他个指挥使!蔺朝宗定了大半辈子的冷静面皮一瞬间破碎,还不等他做什么,字松鹤飞快膝行上前,一把摘了脑袋上的官帽。

“吏户两部乃国之重器司朝廷大事。蔺朝宗得倚天岁,受先帝之托,当行辅弼之事,竭忠尽智,匡扶正义,使国家安宁,百姓乐业。”

字松鹤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激动,“然其教子无方,御下不力,报私仇、行构陷,视国法朝规于无物,辜负圣心,窃君大权,此乃大罪一也!”

私仇、构陷……这里头可不单单指白家的事情,很快,就有早年受蔺党欺压报复的官员出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