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往常家里到护国寺来,都是要吃了斋饭才走呢。
银珠也一脸疑惑,“不知道呀,夫人今日可高兴了呢,捐了好大一笔香油钱,却急着要回去呢?”
“捐在哪个殿了?”方才一通小跑,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的,杨姝菱面上总有几分热意,怕被银珠看出来,她赶忙追问。
“哪个殿都没捐,”银珠捂着偷笑,“都捐给正殿外头那棵合欢树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小姐不是去找大师下棋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姝菱心跳一滞,故作镇定,“大师山里修禅去了,并不在院子里。”
她心底升起几分不明不白的扰乱来,合欢树,和合二仙,那是求姻缘的……
………………
小院里,徐辞言停在院外对着空静的山路看了看,转身回到屋内琢磨棋局去了。
许是恼他吓走了饲主,那橘团喵喵叫两声,再不想见着徐辞言了,飞身一跃,躲到竹林后头去了。
“还怪记仇的。”徐辞言无奈地摇头,指尖轻点在棋盘上,翠绿竹叶映着,倒是比白玉做的白子还秀气。
“不知可是徐施主?”
院外居然传来老者声音,徐辞言转头一看,一个须发皆白,身披玉色袈裟的老者手里拎着一竹筐站在外头,笑容和善。
想来这便是慧善方丈了,徐辞言心底感慨,不愧是护国寺的方丈,慈眉善目,肌肉发达,估摸着是个武僧。
那一大筐子竹笋被慧善方丈轻轻松松地放下,压得一地竹叶微陷,他合手来看棋局,沉默片刻笑出声来。
“想来这白子便是徐施主下的吧?”
徐辞言应是,把后下的几个棋子挑拣出来,落在棋笥里头,玉石相击的脆响。只是那几片竹叶还在上头,徐辞言一愣,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
慧善摇了摇头,心底明白,自取了棋子落下,“此局我虽能破,只是不如两位施主一灵秀一轩昂。”
他笑着收手,“老衲一回来橘团就跑躲,想来是吃饱了鱼,不稀罕啃竹子了。”
徐辞言摸摸鼻子,没好意思说那大橘八成是被自己气跑的。
他倒不奇怪慧善知道方才的事情,看那姑娘熟门熟路的样子,约莫和方丈是“棋逢对手”。
慧善和白巍是旧交,徐辞言把棋记下,又收了棋子两人手谈几局,待到日头渐移照在桌上的时候,他便起身告辞。
慧善送他出门,笑着感叹,“你师父那臭棋篓子竟能养出你这么个徒弟来,当真是气煞人也。”
徐辞言悠悠笑笑,“只方丈未见过我诗,不然该感慨大儒门下怎么会有如此没有诗才的学生了。”
“哈哈哈哈哈,”慧善一挥手,笑意连连,“这有什么,你是你,他非他,虽是师徒,又怎能处处相同呢?”
他看向徐辞言,白发白须间满是看透世事的禅意,“徐施主,云起云落,随风东西,既是有缘,何必辜负。”
徐辞言无奈一笑,耳见微红行礼,“弟子受教。”
上山和下山时的心境截然不同,连这碧山如洗的景色也分出不同来。徐辞言下山时,林西柳也正好一脸喜意地从后院里头出来。
徐出岫跟在娘亲的后头,悄悄探出个脑袋冲他笑。
时辰不早,一行人上了马车往京里去,徐辞言骑在马上一挑眉,心底狐疑。
怎么总感觉……小丫头笑里带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
放假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徐辞言就要到宫里当差了。
司经局洗马这一官职可和马没什么关系,主管东宫经史子集四库图书刊缉贮藏,对照后世来看,就是中央图书馆管理员。
只不过这官职不似什么尚书郎中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干嘛的,别说后世,就连今下也有不少人没乱明白,闹出不少乐子来。
徐辞言记得他以前看过一桩逸事——官员杨守陈早年任洗马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