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你确定?”
现在不适合说那种事,但谢仪舟太累了,一点都不想动,只想被人亲密无间地抱在怀中,安静地说说话。
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她已经等了几个月了。
“行。”江景之看着她没骨头似的软绵绵的样子,压下心头异火,在她额头亲了几下,道,“我早就知道你有离开的想法,那晚也的确在林乔赶去前就找到了你。”
因为谢仪舟表现得太异常了。
她总说喜欢他,说不论他怎么样,她都喜欢,姑且认为这是谢仪舟的真情流露,那么,她一面怀疑他不是饿死鬼,一面毫不抗拒他的亲近又怎么解释呢?
两人的行为对没有婚配的男女来说着实出格。
再有,她说他会是个好皇帝。
这些行为放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诀别前,为了不留遗憾,尽可能地享受当下。
既有所察觉,江景之不可能听之任之,早就命侍卫紧跟着她了。
谢仪舟不知道,当罗启明朝她举剑时,江景之的箭矢也架在了弓弩上,朝着他的咽喉蓄势待发。
是坠星猊突然冒头抢先了一步。
江景之离得远,见谢仪舟安全了,就没放箭吓她,快速赶过去,到了她身旁,见她紧紧抱着坠星猊,瘫坐在地上,脸上沾有几点血迹,模样看起来很凄惨,表情却沉静又迷茫,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徘徊在某个选择的两端。
天太黑,谢仪舟遭逢危险,精神紧张,没发现他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独自寂静地思索着。
江景之知道她出府时带了行囊,知道她计划着离开,正巧四下无人,不远处就是马车。
他想上前抱起谢仪舟,想问她在想什么,也很想知道谢仪舟到底会不会狠心离开他,于是他没有惊动谢仪舟。
“……该走了。”
江景之听见谢仪舟这样喃喃自语,然后林乔兄妹出现,他们三人上了马车……就像他们来时一样。
林乔还顺势处理了罗启明的尸体,在河边放了谢仪舟的鞋子,制造出她失足落水的假象。
她终究是选择离开。
带着她的狗,带着林乔兄妹,唯独抛下了他。
倘若江景之没有任何关于饿死鬼的记忆,他会对此谢仪舟的选择和做法感到失望、恼怒。
为什么要离开他?
难道就因为他比饿死鬼多了些身为太子的记忆吗?
可她明明说过,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偏偏江景之已经恢复了饿死鬼的记忆,有了他的感受,他脑中便只剩下一个想法了:她抛弃了我。
江景之望着离去的马车,在风雪中伫立了很久,久到侍卫来问他怎么了。
江景之没事,他只是在想,也许他在谢仪舟心中只是一个路边随手捡起的伤患,她那晚说的“永远陪着我”只是因为她孤单,单纯地需要人陪伴,而不是喜欢他。
所以在他亲吻、追问她真实身份时,她会惊怒地把自己推开。
是他想多了,是他误解了。
他对谢仪舟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是真的连那只丑狗都比不过。
“殿下,可要追上去?”侍卫又在问。
要追上去吗?
江景之也这样问自己。
他只犹豫了一瞬,便命人将马车拦停。
谢仪舟不愿意为他停留,他留不住她,也许应该顺应她的意思,放她自由,但他要亲耳听见谢仪舟说不爱他,说她要离开他。
然而刚追上,马车就自己停了下来,江景之立在车厢外,将里面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
但江景之不打算把这些事无巨细地告诉谢仪舟。
并不是所有疑问都需要解答的,就像清水镇的那晚,谢仪舟面对他的追问,愤怒地逃避、推搡……他已经不需要谢仪舟亲口给出答案了。
“你比林乔先到的?”谢仪舟大惊。
江景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