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瞬间钻入地底百米,它们一股脑挤着,逃跑时甚至还想将身边的其他黑影扔在后面当肉盾——即使令它们畏惧的存在此刻没有丝毫攻击它们的意图。
冉宿梦只能意识模糊地抬头望着这“女人”,看着那朦朦胧胧间也美得不似活人的脸,关于上一次梦境的记忆从心底翻腾,她无力地一动也不能动,就这么看着这“女人”居高临下般低头与她对视,而冉宿梦无法从那黑色眼眸里辨别出任何情绪。
“你呀。”一声轻叹,是近乎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就在冉宿梦即将因失血过度而闭上眼睛时,“女人”在她面前蹲下,冰凉的指尖按上冉宿梦眼睛,强迫般令她闭上了眼。
一股暖流将冉宿梦包裹,五脏六腑的阴寒被驱散,四肢也逐渐恢复知觉。差不多十几秒后,冉宿梦的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正常。
但“女人”的手指还未移开,冉宿梦便不敢睁眼。她感觉到似乎被黏稠的未知物体包裹,手指微动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湿濡的流体。但很快,这些感觉就消失了,冉宿梦触碰到粗糙的地面,那冰凉的手指也从眼皮上挪开。
睁眼的瞬间,“女人”那还未收回的手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为她理了理脸颊上散落的碎发,亲昵地为她拢至耳后。
“你——”冉宿梦想要说些什么,但才脱口一个字,就不知该从何问起了。或者说,她对眼前这“人”、对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未知与恐惧。
“怎么了?你好像认识我?”女人笑起来眼眸微眯,看起来无害且温柔。所有的锋芒与危险似乎都不曾存在过,她适当地露出几分好奇情绪,轻声问着,“怎么一个人来到这乱葬岗了呢?这里对你这样的活人,可是很危险的呀~”
“……我不知道。”冉宿梦不太明白这“人”的意思。又或者说,她不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再诱骗她一次?可这一次她似乎并没有那种被诱惑到的感觉,意识也十分清醒——她此刻应该是清醒的吧?
冉宿梦不知道这“人”是如何出手赶走了那些黑影,但无论从哪方面看,这家伙显然都比那群黑影要危险得多。冉宿梦微垂下眼眸,并不想触怒她,无论这存在想做什么,顺从她演下去似乎是最合适的选择,“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很、我很害怕,谢谢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这里、这里是乱葬岗吗?真可怕……”也许怎么说是经过冉宿梦思考的,但表露出的恐惧与害怕绝不是表演,她是真心如此认为。不过比起乱葬岗,也许眼前这种存在才是更可怕的也说不定。
“哎呀,你是想报答我吗?”女人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冉宿梦感觉到几分危险。
她沉默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抿了下唇。
“怎么不回答我呢?”女人凑得更近了,她似乎想要看清冉宿梦的表情。又或者,她想看清的不止是表情而已。
冉宿梦忽然挣扎站起,猛地抓住“女人”手腕,而后好似虚弱到站不稳地栽倒在她身上,将脑袋埋入她怀中。“我好害怕……我好冷……能不能、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身体。触碰到女人手腕的瞬间,比那群黑影更加恐怖的阴寒气息渗入冉宿梦身体,她几乎以为自己会瞬间暴毙。
但没有,那股恐怖的气息只存在了一瞬间,好似某种凶狠的野兽在玩弄猎物时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一样,“它”很快调整了过来。
“离开这里?好呀,反正我本来也只是路过。”冉宿梦不知道这存在此刻是什么表情,但语调听起来是温柔的,语速是平缓的。
“不过,我救了你,还要带你离开这里……你会为此付出什么呢?”
“……”冉宿梦身体僵硬,心脏的跳动愈发剧烈,呼吸急促却有某种窒息感。
她能感觉到女人的冰凉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在这瞬间,她有种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就逃的冲动,但她什么都没能做。她甚至没有从女人怀中抬起头,僵硬着、如同一樽不会动的雕塑,感受着那股冰凉从肩头下移,手掌似乎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