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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不小心在陆蝶卿面前, 展露出不够好的那一面。

——不够温柔,不够理性, 不够包容…或者其他更加糟糕的样子。

她永远记得幼时喜欢母后养的那只猫,因为太过于喜欢, 就想一直抱着,但却被猫爪子挠出血痕的记忆。

母后说:“猫和人一样,你要给它自由,让它知道你喜欢它,不会伤害它,它才会主动靠近你。硬抱着,把它弄疼了,它就会跑。”

这番话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毕竟在第一次被挠了之后,她就一直远远看着那只猫,再也不伸手去触碰。

但每当她想展现更多占有欲时,母后曾经的叮嘱,就会重新浮现在耳边。

这让她不知所措,继而生出逃避的心理。

倘若做多了就错,那不如不要做。

她不愿也不想,自己被心爱的人讨厌。

陆蝶卿站在常宁宫的寝殿中,试图继续修炼,然而不管是体内的内力还是灵气,都变得不听话起来,它们心浮气躁,让她浑身的血几乎都想逆流。

张嬷嬷在殿外候着好一会儿了,没听见动静,一伸脖子,却看自家殿下的神色极其不愉。

她放轻了脚步,斗胆走了过来。

“殿下啊。您该用膳了。”

殿下不在皇宫的这几日,她提心吊胆的,很是后怕。生怕对方在外面出了点什么意外。

然而天高任鸟飞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自家殿下能不被拘束在皇宫中,有相好的姑娘,能约着出去走走看看,那是好事儿。

总是跟个笼中鸟一般被拘在皇宫里,没人说话,才会把人憋出心事,弄坏了身子呢。

想当初,先皇后就是…

脑海浮现这个念头时,李嬷嬷立刻打消了脑海中的念头,让自己不要去多想。

郑雪宁却忽的看着她。

“嬷嬷,您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嬷嬷一怔,满是老态的脸上,浮现了几丝疑惑,但心中却是一跳。

有一瞬,生出一种被皇太女看穿了心思的荒谬感。

“老奴怎会有事欺瞒殿下?”

她下意识回答。

郑雪宁却只盯着她,不说话,半晌,在殿中气氛变得过于沉郁时,她才低声道。

“嬷嬷,为何我母后的棺木中是空的。本宫很好奇这一点,你当初是母后身边最贴心的人,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呢。”

她说话慢悠悠的,并没有任何大张旗鼓的怒意,只是简单陈述着这样的话,但李嬷嬷额上却瞬间渗出了冷汗,瞳孔也大张。

“您…殿下您…您怎么能去开棺?”

李嬷嬷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那神情中的慌张和震惊,不知是因为知道了郑雪宁做了开棺之事才如此,还是心中的确藏着什么隐秘之事被道破了,才这般反应。

郑雪宁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什么震怒的神色,只是平静又疏离地看着李嬷嬷。

“嬷嬷明知道本宫生平最不喜别人瞒着我骗我,却帮着母后一起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到底是真的为了我好,还是帮我也当成了一枚棋子。”

她每开口说一个字,李嬷嬷的整个人就越佝偻。

到了最后,李嬷嬷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几乎要卑微到扑到地上。

“…殿下…怎如此说…”她艰难挤出苍老的声音,试图再做最后的解释。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连天子本人都没有怀疑,一直深信不疑,怎么偏偏是当时还不怎么知事的殿下,发现了异常。

甚至还为了印证猜想,悄悄去了皇陵开棺。

这样的殿下,无疑是不正常的!

李嬷嬷抖着唇,脸色枯败到似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满头的白发,连同她脸上的每一根横生的皱纹,都昭示着这个老人如今的心绪极不平静。

她真的知道点什么。

郑雪宁看着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