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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藏青 不胜九 94489 字 1个月前

辖制,慢慢开起了女医馆,起时疫之后,她随着众多女医,同担起了职责。他为扬州司马,也随着处理时疫一事,他们二人的关系,才略有好转。

不过也只是,好转而已。

沈文观也思及这些,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当年是他太年轻气盛,才放出那些狠话,但现在,他是真的不想和离。

薛二,人真的挺好的。

沈文观绞尽脑汁思考了下,终于又想出一个理由:“你和离之后去哪儿呢?”

和离之后回娘家,怕是要受冷眼,指不定没过一阵就要被再嫁,且再嫁的人,还未必有他好呢。

本就有同陛下的那桩恩怨在前,又有同他和离在后,长安城里,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不是更惨了?

幼青道:“我在长安城里有宅院,和离之后可以自己生活。再过一阵子,宫里新立的女医署便开始招人,我可以去一试,若是去不了,也能在长安城开女医馆。”

独自出去生活,也怪危险的,他又不限制她做什么,在沈府待着不是更好?

至于入宫,那就更危险了。

两条路,都不怎么样。

他又不差,还能护着她,跟他继续过着日子,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沈文观暗暗点头,还是让薛二就待在沈府里,不和离于她而言就是最好的,薛二又不笨,肯定也能明白这道理。

她如今提和离,估计也是一时之气。

这般想着,沈文观咳嗽两声,放下手中的茶盏,认真道:“我为从前年轻气盛,不懂事时说过的话道歉。”

“但是——”沈文观胳膊支撑在桌案,身体微微向前倾,严肃且郑重:“至于和离一事,不必再提了,我不会答应的。”

幼青:“……”

沈文观把茶饮尽,拍拍衣裳,瞧了眼滴漏之后,起身打起帘栊离开了。

灯火扑朔,烛泪凝固在铜台,滴漏声声碎碎,缕缕烟气从香炉上升起。

长安城外,十里亭处。

重重侍卫玄甲佩剑,金丝楠木马车停在中央,长宁已私同幼青道过别,如今最后同殷胥道了一句,便登上了马车。

近来,安西又起了战事。

陈度要同长宁,一同回龟兹去,待那间事了之后,再抽空回长安。

柳树光秃的枝干在细雪中沾一层白,殷胥立于亭中,抬手倒下一盏浊酒,举杯亲自递与陈度。

浊酒尚温,陈度一饮而尽。

温热的酒水入喉,细雪纷纷扬扬,卷起亭中两人的袍角,陈度暗暗叹息,人生总是这样聚少离多,不过短短相逢,又要离别了。

不过转瞬间,这神伤就在酒意之中,慢慢地蒸腾殆尽,化为满腔的豪气。

陈度举起空杯,挑眉道:“多谢陛下,臣必会战胜而归。”

殷胥同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陈度正要上马之时,忽然又顿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倾身低声含糊问:“陛下……怎么样了?”

殷胥言简意赅:“要和离了。”

陈度惊叹,这么快?

上回见两个人还是在行宫,一个要选秀,一个是要绝了心思。

这才过了多久,就要和离了?

在行宫之时,陈度其实真的以为殷胥死心了,谁知选秀之时,一个也没选,这是死活不撒手的意思吧,也不像是会在意对方怎么想的态度。

陈度蓦地想到,不会是强逼的吧?

殷胥唇角微勾,眉梢轻扬。

“她主动说的和离。”

肃肃风雪之中,帝王执酒而立,眼角眉梢尽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当真是人逢喜事的意气风发。

陈度摸摸下巴,真心疑惑道:“当真要和离了?我好像没听长宁说起这事,前几日两人还见面了,倒是有点奇怪。”

殷胥的唇角,渐渐凝住。

陈度莫名觉得,周遭冷了下来,再一瞥殷胥的脸色,顿时翻身上了马,连忙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