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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推到他面前,“你别误会,我是想让你帮我把这张卡转交给她,里面还有80万,一直想给她,但联系不上你,只能通过平台打赏,我想着既然都见面了,也没必要给平台吃一半,不如让你代为转交。”

他全程避开了“生病”、“资助”的字眼,但徐波的脸色还是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昨天知道那个在背后一直资助他的人是白榆后,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他讨厌白榆的施舍,讨厌他的自以为是,当然最讨厌的还是白榆的同情,好像自己是什么阴沟里的烂人一样。

徐波用了全身的力气,还是没控制住,嘲出了声,“不用了,我妈早都死了。”

白榆愣住,“什么时候?”

“去年10月17日。”

白榆脑子里忽然“嗡”了一下。

他想起离队后徐波就像变了个人,没日没夜地打排名,后面又突然摆烂,直播不播,比赛不打,整个人一蹶不振,退圈后更是删光了圈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跟所有人老死不相往来,就连自己想找他都只能通过直播平台。

所有人都以为徐波接受不了从顶峰掉下来的落差,包括白榆自己也这样想过,没想到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白榆知道徐波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妈妈的离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双手不由自主地交握,他深吸了口气,“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看你还在网上熬夜打单子,我还以为……”

“以为我缺钱?”徐波笑了,“我确实挺缺钱的,我妈吃进口药吃了很多年,欠了一屁股债,她走后我一直在还。”

焦虑的情绪是掩藏不住的,温开水端上来,徐波的指甲一直在用力死扣。

气氛变得沉重,徐波一口没喝,只盯着面前的银行卡,“你想用钱拉拢我怕是行不通了,我妈已经死了,我没你想的那么缺钱,债我都还得差不多,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卡你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白榆确实希望徐波加入战队,但没想用这样的方式。

不过这个状况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他礼貌地点点头,拿上卡,“抱歉。”

白榆起身去柜台结账,徐波叫住他:“留个账号,你的钱我会慢慢还你。”

他假装没听见,快步离开咖啡厅。

外面在下小雨,落在身上又湿又冷,白榆简单回了周寻文几句,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雨下得更大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他看到徐波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边上,两眼发神,头发打湿了也没反应,直愣愣盯着某一处。

他的变化太大了,大到白榆都不敢认他。

他记得徐波以前虽然很叛逆,脾气大,性格也倔,跟个问题少年似的,但本质就是个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小孩,两个人深交之后,不仅话变多了,人也开朗了不少,会互相开玩笑,会带着他溜出基地吃宵夜,也会在比赛失利的时候自责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难过地跟他说自己真的很想赢。

而现在的徐波就像死了很久的尸体,整个人都散发着沉沉死气。

白榆知道这种时候徐波并不想让自己看脸,他原本也打算假装看不见,赶紧开过去算了。

结果有个车开得特别快,溅了徐波一身,狼狈得跟落水狗一样。

白榆没忍住,把车开过去,“上车。”

徐波不上,“不用。”

白榆按了下喇叭,终于来气了:“你跟我轴个鸡毛?赶紧上车。”

徐波听到他训话,下意识一抖。

这几乎是身体的条件反射,以前在基地的时候谁也管不住他,只有白榆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生气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让他不敢不听话,时间长了就成了本能反应。

他最终还是顶不住上车了,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刚才在咖啡厅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傻逼。

白榆扔给他一条毛巾,他听话地伸手接过,上面的气息很干爽,但不管他怎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