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
许郎中双手接过药瓶,这大晚上的,江大人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拧开瓶盖,先是伸手挥了挥气味,又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仔细打量,皱起眉头来。
江清辞连忙问道:“可是此物的主人生了什么病?”
许郎中摇摇头,为了确认,又捏碎了一颗药丸查看。
最后得出板上钉钉的结论:“回大人,此物是避子药。”
江清辞蹙起眉头:“许郎中可确定?”
“确定。”
送走了许郎中,江清辞颓丧地倒在椅子上,云舒月啊云舒月,可真是把他给耍得团团转。
到头来,走的时候一根头发也不会落下。
她是极聪明的女子,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的隐患。
他指尖捏着婚书,何必呢,何必再拿去给祖父看呢。
“婚期还有几日?”
祈言答:“公子,还有七日,家里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二夫人忙得脚不沾地。”
他的言外之意是,若是要终止婚事,当提前往家里说才是。
“公子何不直接去找云二姑娘问个清楚呢,到底嫁还是不嫁。”
江清辞摇头:“万一她需要七天的时间来做决定呢,我不逼她。”
祈言无言以对,公子这样不是,钝刀子割肉嘛,还不是疼。
祈言只是觉得,到时候家里忙得脚不沾地地办了婚事,花轿抬过去了,新娘子却不嫁了,这矛盾不是闹得更大,江家也白忙活一场。
江清辞只道:“这婚礼本就是我欠她的,给她不亏。”
巧的是,江崇礼那边也并未传出任何要停止婚礼的消息。
祖孙俩默契出奇地一致。
唯独忙前忙后的薛亦秋,她是知道老爷子打算的,可还是把婚礼筹备得热火朝天。
管人家嫁不嫁呢,自家礼数先做好呗。
祈言又道:“那公子,何不直接去与云二姑娘说清楚,就说老爷子说的是骗她的谎话,咱们江家是要回京的,怎么可能不回京呢?”
江清辞直视他:“没用的,祈言,回不回京是祖父说了算,你我说了都不算。”
若是一味逆着祖父行事,祖父说不定,真的要大家就此定居黔州了。
明明现在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可他都提不起力气去做了。
何不就按照她的想法来呢。
他硬要她嫁了过来,难道就好吗?
云舒月今日又去了太后那儿一趟,又印证了一遍昨天听到的消息。
她如今也是学聪明了。
太后对江家似乎甚是不喜,拍着她的手说道:“你就听哀家的没错,跟着江家啊,绝不长久的。”
云舒月缓缓抽出手,落下一滴泪来:“可是太后,月儿从小就喜欢清辞哥哥……”
她垂下头,将哀伤的娇羞小女儿神态做到了极致。
谁看了不心疼啊。
太后连忙将她抱在怀里:“京中的俊俏公子哥儿多了去了,待回了京,哀家再替你选几个好的。”
云舒月不说话,只不停地拭着泪,她是个重情重义的。
太后却知道,皇帝不想让江家回京。
而先皇到底给江家留了什么后手,太后也不知道,她当时只是个后妃。
云舒月也不知道自己在太后面前哭什么,是要把重情重义的人设做足?还是哭着哭着,说不定太后心疼自己,就叫皇帝提前把江家也召回去了。
后者显然是不可能的,她的哭,只有在江清辞那儿能换来实打实的好处。
实际上,现实是残酷的,不是谁哭就能得到好处。
太后表面心疼她,实际上,绝不会从手指缝里露出一丝一毫实打实的东西给她。
一想到这,越发觉得江清辞的可贵。
她也是真的不想轻易再放弃他了。
云舒月伏在太后膝上,什么也不说,只